危玠冷笑:“小玉和我睡了那么多次,我是不是人,你最清楚。”
他居高临下的坐着,身子微微前倾,令凌玉后背贴上冰凉的车壁,毫无退路可言。
对啊,他暴戾恣睢,狠戾阴鸷,如狼似恶蟒,唯独不是人。
凌玉颤声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想都不要想。”
危玠残忍声。
凌玉绝望的闭眼,情绪近乎崩溃:“你想要什么!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若我说,我想要个孩子呢?”
这话一出,凌玉猛的睁开眼。
危玠的眸光缓缓下移,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之上:“我想小玉腹中孕育哥哥的子嗣,身上流淌哥哥的血。让你的后嗣世世代代都流淌我的血脉,让我们兄妹一辈子都纠缠不清,这样不好吗?”
这疯子洞察人心的能力简直炉火纯青,他太清楚如何让凌玉对他心生恐惧了,果然,女郎面色更加惨白,仓皇无措地摇头。
危玠眸光诡异的温柔起来,犹如是向爱人诉说情话一般:“没关系的,纵使现在没怀上,我们总有一天会怀上的。怀不上就一直做,你我日日夜夜行房,哥哥有的是耐心。”
一种绝望的恐惧攀爬上心头,凌玉眼尾更红了。
危玠将身子伏的更低,他冰凉的长指抚摸上女郎的面颊:“小玉,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生生世世都逃不开哥哥的。”
车内的那顶绿釉狻猊香炉徐徐冒出白烟,凌玉只觉脑袋越来越乱,身上愈加酸软无力。
樱红的唇瓣微微启开,她想开口反驳,却觉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丧失了,只能像个被拖上岸的游鱼,无助的轻喘着,企图以新鲜空气让自己清醒些。
迷蒙中,危玠将那玲珑的小人抱了起来。
凌玉觉得胸腔中,有什么东西正一股一股地涌上来,她只想弯下腰呕吐,可太阳穴又被扯得生疼,身子犹如琴弦,正被人蛮横地拨动。
浑身娇软无力,灌了沉重的铅,她努力地想要克制,拼死也不能被他现异样,可是连一只手臂,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这般无力,这般让人绝望。
危玠一手抚过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忽然有什么尖锐的响声破霄而出,凌空荡开,在原本平静的街市,掀起轩然大波。
老百姓们错愕万分,纷纷慌乱的四处逃离,尖叫声,孩童的啼哭声,混为一谈。一阵风猛烈刮过马车,车帘翻飞而起。
凌玉下意识转头,她好像看到了……崔珩!
天地间,恍惚昏暗。
危玠抬头,面对那庞大又邪气的浓雾,黑雾压城城欲摧,这份逼迫感,这份凛冽的杀意,让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在这座小城镇的中心地带,突兀的高台建筑拔得头筹,顶端,一架庞然大物,巍然矗立,这是一架可射重型箭矢和标枪的弩炮,可想而知,需要建造这样一个重器,白银须得像流水似的花。
杀伤力如此巨大的弩炮,现在,正用来满城追杀大周之主,人人都畏惧的帝王!
弩弦,早已被盘车完全绞开,是蓄势待的状态,沉重可怖的弩矢,明晃晃安置在凹陷的刻槽里,铁质的箭头,特制着可怕的回旋镖,闪烁着寒凉的冷光,等着捅入心脏,一击致命。
然后,箭头对准了他们。
“砰”
的一声,弩炮被拧拉,箭矢猛力飞出来,轨迹鲜明,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袭来。
危玠的眼中,第一次溢出无以复加的恐惧,因为,箭矢对准的不是他,而是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