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一个也没有。
傅霁寒厌烦地摁断电话,抬眸时看见于舟推着自行车出门。他们平常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傅霁寒对他本来也就没什么好感。
但是现在,唯一可能有盛意联系方式的应该就是他。
傅霁寒只好去问他。
于舟言辞温和:“你们结婚这么久,他没有告诉你新的联系方式吗?”
傅霁寒敏锐地察觉到一种名为挑衅的情绪,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对方一副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他低着头拿出手机翻来覆去地找盛意的电话:“其实没有电话可以微信。”
傅霁寒脸色愈难看。
“该不会连微信都没有加上吧?”
于舟脸色震惊。
傅霁寒咬着后槽牙,声音从齿缝间出:“什么意思?”
于舟认真地翻阅着电话簿,悄然地把电话拨出去,然后凑到自己耳边。眼神瞥了一眼傅霁寒,示意他电话已经拨通了。
他似乎没有要把电话给傅霁寒接的意思,就着近几天的日常跟电话里的人寒暄了一下。
“好,我会转达的。”
于舟笑了一下,旋即将手机推离耳边,有些遗憾地说:“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大好,他说他不想看见你,希望你可以离他远一点。”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于舟诧异地看过来:“你还有个孩子?跟刚刚那位漂亮的女士?”
傅霁寒阴沉着脸,不欲与他多说,只道:“把电话给我。”
于舟妥协地伸出手,电话在一瞬间被掐断了。傅霁寒没看清到底是他故意掐断还是盛意挂断的,只是看见了于舟给对方的备注名——小意。
事已至此,傅霁寒没工夫再跟他细究这些,紧赶慢赶地往葛阳村去。
今天是个晴天,路面终于不再是坑洼积水的泥洼地。他脚下生风,从快走到逐步跑起来,卷着周身的寒气。
这寒意直冷到他心里。
他来到盛意租房楼下,大门紧锁着,看起来没有人回来过这里。
傅霁寒没在盛意家里找到他,也没能联系上他,懊恼又无力地往墙上重重地砸了一拳。
洱海边有一家很久没有开张的客栈,可能是因为地段不好,就连旺季也没有什么客人。可能是装修设施太老化,还是十多年前的风格。网上说实在订不到民宿了就去试试这家,但是因为经常停水停电最后被网友们无情避雷。
后来它也没再开下去。
客栈叫野喜。
盛意一路骑行到这里,自行车停在一边,继而找了一处近洱海的石阶盘腿坐下来。
他解开背包,把手提电脑拿出来打开。
纯白的围巾在脖颈上绕了两圈,把鼻尖往下通通包裹住,只露出冷白的上半张脸。
盛意打开那个单独的文件,点开那张无意中拍摄的照片。鼠标在删除键上犹豫了很久,一直到冷风把眼睛都吹红。
要断干净,跟他有关系的一个都不能留。
翻涌而起的浪花激烈地拍打着岸边,来回反复,带着一种潮湿的韵律。
盛意态度冷硬几分,旋即就要按下删除。
与此同时,一道焦急微喘的声音叫住他:“盛意!”
察觉到是傅霁寒,盛意直接合上电脑,背上书包霍然起身,棕褐色的眼瞳凝望着他:“没什么好说的,别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