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想过要让商从舒痊愈,这种病康复可能性本来就不大,只有药物才能压制,上一世商从舒二十年都没好起来,重生一次真的能改变吗
况且那些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副作用也大,她看过商从舒头痛到用脑袋撞墙的画面,看过商从舒因为药物困得不行,难受到眼睛都充血了就是不肯眯眼。
当病情逐渐严重,什么药都仅仅只能短暂性让商从舒安定下来,根本于事无补。
校门口一群人围堵着,有好几个拿着话筒的记者跟摄影师,好像在采访着什么,风忻脸色一变,快步挤进人群。
被采访的人正是被学校派出代表的罗颖,女人单手扶着眼镜框,打扮的大方端雅,温善慈目的模样,痛心疾道“事后我们学校也有时刻关注商同学的身体状况,如果病情属实,这类精神病有暴力倾向,我们学校为了保护其他学生,是不可能让商同学返校的,为此我们也感到很痛心”
当初就是因为学校接受了媒体采访,把商从舒患有精神类疾病的事公之于众,才会让商从舒短时间内突然加重病情,铺天盖地都是对商从舒的报道。
一群假惺惺的面孔为文科状元惋惜,实则这些网上的每一条言论,都在无时无刻刺激着商从舒。
风忻真是受够了这群人的嘴脸,猛地就拽住正在接受采访的罗颖,现场都因为风忻的突然闯入没反应过来,风忻想把罗颖拖走。
被几个记者团团围住,话筒近乎怼到了风忻脸上。
“请问你就是商从舒的闺蜜吗这两天商从舒有没有什么反常行为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向社会求助。”
提出问题的女性,是某个很有权威的晚报刊下记者,脖子上挂的工作牌醒目亮眼,眼睛看到风忻出现后,问的明显更来劲了。
风忻冷冷望向面前的记者,眸眼视线如寒窑般冻人,她冷笑,“商从舒也就比你小三、四岁的年纪,如果哪天你碰上这种事,被全国报道,所有人提起你的名字除了觉得你又惨又可怜外,没有任何帮助,到时候不知道你愿不愿上电视上头条”
记者赫然被风忻问倒,她顿了顿才说“这位同学,我们完全没有嘲笑的意思,我们的出点是想吸引更多人的关注,尽最大的可能”
“不需要。”
风忻冷硬拒绝,语气甚至有一丝微不可闻的憎恨,“你们的关注和慢性杀人没有区别,打着关怀的幌子做着刺激病人的举动,真令人作呕。”
风忻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她看到这些自以为在干正义的事,嘴上说的冠冕堂皇的虚伪人,就无比恶心。
如果不是这些记者,事情也不会酵到全国皆知,在商从舒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是病人的时候,各个软件的新闻推送,全在无孔不入钻进商从舒的视线,一遍又一遍提醒商从舒患了精神病。
从难以置信到无助,最后歇斯底里的狂疯,一下就把商从舒推向更深的深渊。
社会真的在乎商从舒病情如何真的有网友能跟商从舒感同身受吗
热度上来时隔着网络对商从舒唏嘘不已,又是鼓励又是心疼。
热度过去后呢谁还会记得商从舒
一阵子的关注让全国所有人都吃了瓜,都凑了热闹,除了给商从舒留下二次重创,还能留下什么
风忻恨死这些人了。
一路被拽着走的中年老师见风忻终于停下来,把眼睛摘掉,抹了脸上一把汗,语重心长教育,“风同学,我知道舒舒的情况不乐观,影响了你心情,你也不能这样和记者说话。你要时刻记住,从你踏入这个学校起,你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都和我们学校形象紧密相连。”
风忻没理会罗颖说的话,她冷呵“罗老师,你到底是有多阴狠,才会在自己亲侄女变成这样后还有心情在摄像头面前作秀”
罗颖从教那么多年,岂能容忍风忻对自己这般不客气,脸上险些绷不住,仍然掀唇“风忻,这段时间你也难受,真的,我真的很能体会你,偶尔失控没有关系,你还那么年轻,老师原谅你了。”
“砰”
风忻重重推搡了中年女人的肩头,面无表情看着对方后背撞上墙砖,满脸震惊,痛到五官都皱成一团的模样。
她虽然冷着脸,眼里的情绪却万分汹涌,“为什么要偷走从舒写的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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