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野草杂生,商从舒把这些清除掉,温瑜烧起东西,嘴上不知道说什么,一会看看墓碑的照片,一会又看看商从舒。
“您老是缠着我没用。”
温瑜说道,故作勇猛,“我不会怕,也不会被您影响,您长眠后就离开吧”
她想起昨晚老人抓住她手那一刻,说原谅她,要她对商从舒好。
温瑜碎碎念念,“从舒是我闺女,我肯定对她好。”
她只字不提老人要原谅她的事,她不接受,回应了意味着和解。
她不会的,她要老人死了也痛苦,清醒时对自己做过的事,犯的错,感到悔恨,要摧心剖肝和她一样痛苦。
就在这时,墓园刮起一阵风,树上残留的雨水倾落,把温瑜烧到一半的元宝纸钱打湿,点不着火。
商从舒见状,正要重新点上。
温瑜拦住,“不用了,我们回去。”
眼看回到市里就快天黑,温瑜带着商从舒在附近一家小店点了菜,打算吃完在走,免得路上饿肚子。
温瑜把带好的药,拿出来,叮嘱“舒舒,吃完饭,把这些吃了。”
自从上次带商从舒去买冰淇淋,商从舒跑丢后,这一次温瑜把人看得可紧,就差没拿绳子,把两个人的手都捆绑在一块。
商从舒看着熟悉的药片,那些药她在医院天天吃,每次吃了头很痛,精神不振,反应也迟钝,她老担心自己哪天吃药会吃成傻子。
“嗯。”
她郁闷应了一声。
温瑜其实还有事要跟商从舒聊,她吃了点,没食欲,便没再继续。
“你姑姑过来找过我。”
她试探说着,没一次性把话说完,浅浅提了一嘴。
商从舒没什么反应,继续吃饭。
温瑜又继续,“她说小风知道撞伤你的司机,和她认识,怕我们误会,跟我解释来着。”
“解释什么”
商从舒好奇,筷子放下,认真看温瑜。
这倒把温瑜整不自在了,她想着要不还是不说了吧,商从舒又还等着她说下文,
她把罗颖说的意思转述了一遍,“那个司机年轻的时候追过你姑,他们是老朋友,知己关系,你姑姑拿了你稿子,良心不安,跟司机哭过两回。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司机会错意了,居然会想到报复你。”
风忻一查到司机的老家乡,罗颖马上收到风,连夜过来找温瑜和商教授,直说自己冤枉,生怕被误会。
还跟商教授打了好久的感情牌,把商教授气坏了。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商从舒也不会精神方面收到创伤,向来儒雅温和的中年男子,气得想当即给罗颖甩耳光,但罗颖是他唯一的手足,他始终没能打下手。
昨晚他们家,那是闹得鸡飞狗跳,估计现在罗颖还在商家那哭着。
商从舒眼神变得冷漠,她这个姑姑,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前不久,杂志社已经下架了那些文章,现在记者跟学生都在等罗颖给回应,愣是装死。
“你信吗”
商从舒反问,清澈瞳仁透亮,似乎只是纯粹想了解温瑜内心想法,“妈,你信这件事和姑姑没有关系”
“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
温瑜现在焦头烂额,她儿子刚被安排了个好的单位,现在出这事,烦的吃不下睡不好。
她说“你姑姑要是这个节骨眼出事,那你大哥仕途就完了啊,你哥哥待你不薄。”
“是。”
商从舒认同颔,眼眶忍不住醺红,“他要是知道微博上那些人欺负我,一定会帮我骂回去。”
但是她大哥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温瑜怕商从舒病会胡言乱语,把她买农药,导致老人自杀的事说出去,拦着商从舒哥哥妹妹不让找。
让商从舒从车祸到现在,都没机会见到她的兄长,妹妹还是偷偷去看的,在校门口看过几眼。
“大哥根本不想要你强塞给他的东西。”
商从舒把这些年,从小到大听过的苦水和抱怨,都一一说了出来,“你给他安排各种兴趣班,想要他多才多艺,结果他什么都学不精,童年过得也不快乐。”
温瑜听不得被女儿忤逆,气性一下就上来了,“你懂什么妈是为了你们好,为了这个家我付出多少”
“我不懂”
商从舒呼吸不由自主变得凌乱,眼睛酸胀,冷然说“但大哥不想伏低做小,他想堂堂正正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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