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舒好像看不见风忻,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自言自语,风忻凑近听了好一会,才隐约听清商从舒应该是在说动漫电影里的剧情。
她半趴在商从舒身上,用指尖一点点抹掉商从舒脸上的汗液,她的从舒最爱干净了,无论什么时刻都不会把自己弄的邋遢,从舒现在肯定很不好受。
风忻眼里流露出深而缠绵的心疼,不敢想象商从舒的童年看到了什么,这么多年又压抑了多少,是不是一边对亲生母亲感到畏惧,一边又深爱着。
“我带你去洗澡。”
风忻找到遥控,把室内空调打开,掀开被子把人捞在怀里。
风忻身上的衣服是被雨水淋湿的,商从舒的衣服是汗液浸湿的,俩个人抱在一块,赫然就把商从舒冰到了。
商从舒下意识倒吸一口气“嘶”
风忻意识到这个问题,着急着想把人放下来,商从舒不愿意下来,风忻也不勉强,就这样把人抱去浴室。
她调好水温,把淋浴打开,给商从舒拿好毛巾和沐浴露洗水过来,单个膝盖抵在瓷片上,手拍拍矮椅子,“快坐下来,把头一起洗了。”
风忻一时忘了,现在的商从舒才二十岁,不是病后二十年,上一世她经常这样给商从舒洗身洗头,早就习惯了。
显然商从舒没回过神来,倒是风忻动作手熟练,仿佛替她做这些事是这么的理所当然,反倒让商从舒有些不自在了。
她脸上徐徐薄红,手臂环在胸前,侧过身,别扭的很,“你、你干嘛做这些”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闻言,风忻也是微怔,面前商从舒害羞不好意思的模样,在她眼里掀点涟漪,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那么有生气的从舒了。
心头莫名一阵怅然若失,她拿来一条长浴巾,手臂绕过商从舒,给商从舒盖上,眼尾弯弯,“现在还羞吗不要着凉了,把浴巾盖好。”
风忻没有因为她们已经确定过关系,就无视商从舒的羞涩,她嘴上打趣着,没有人知道她的心跳悸动得有多厉害。
但她清楚,这份甜蜜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她搂着商从舒坐下,拿来梳子帮商从舒整理长,把黏糊在一块的丝都一一梳直,把洗水打出泡沫,十指穿入丝揉按。
风忻连给自己洗头都没有那么细心,习惯性的想把所有温柔耐心都留给商从舒。
风忻说“等会洗完澡,再扑点爽身粉,晚点痱子就消了。”
商从舒低头看看身上的肌肤,用手指滑过,不痛不痒,不是很在意,“喔”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刷下来,商从舒把眼睛闭得紧紧,仰起脸让花洒把泡沫冲掉。
风忻看到这幅乖巧模样,伏下身就在商从舒脸上亲昵贴吻。
她闭上眼睛亲得投入,忍不住回想,自己也对商从舒说过很伤人的话。
在商从舒病时,突然偏执起来,一遍遍追问她还爱不爱,一定要从她嘴里敲出答话时,她给的答案总是带着泄愤的情绪,跟病的商从舒怄气,商从舒问一遍,她就重复一遍“不爱”
,把商从舒气得又哭又闹,砸东西脾气,最后哭到阵阵干呕,趴在地上不肯吃东西。
她麻木的很,看商从舒闹一整晚,整宿整宿不肯入睡。
她清楚记着,那个晚上,商从舒嗓子都吼哑了,从她嘴里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哭到刺激性抽搐,明明一句话就能安抚好的事,她愣是不愿意开口回应商从舒。
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如此狰狞,比寒冷的暴雪天更加冻人难挨
“阿忻”
“阿忻”
“你怎么哭了”
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把风忻从回忆里拉了回来,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从风忻眼里滴落。
她哭得悄无声息,那阵痛楚却万分浓郁,勾着每一根神经,连心口都在钝痛,睁开眼时,她视野模糊不清,竟满是热泪在打转。&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