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宁气急,毫无形象地指着侍从叫嚣。
侍从都快被白初宁这厚脸皮程度气笑了,“在下服侍大长公主这么多年,自然比你这些不入流的外人更知道清楚喜好。”
“况且,你这般莽撞无礼,本就有冲撞之罪,你没当场就被处置了,还不是公主念在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易见血,你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是哪里出来的村姑,赶紧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可是大长公主特意点名给我的请柬,公主自然是想见识我家那巧夺天工的十字绣,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你一个面首,还有资格质疑大长公主的喜好了?”
白初宁大声嚷嚷起来,今天就是她最快一步登天的机会,错过了今天,那她以后的日子肯定难熬。
不论大长公主是不是想见她,她都必须让自己的十字绣,在大长公主面前长眼。
她坚信,一千年后的文明,一定能胜过这封建王朝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是啊,陆夫人这十字绣果然新奇,比较简单好上手罢了,要论巧夺天工,可是比不上。”
有人中规中矩给了个评价。
在场之人都是见过世面,多么精美的刺绣没见过,说是一声新奇,已经很给白初宁面子。
奈何白初宁就是对自己接触过的东西有滤镜,殊不知有些东西的产生,只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但凡换一个时间,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胡说八道什么!刚刚可是你争着抢着夸我手巧!”
白初宁当场反驳过去,那人也不是吃素的,“我夸你的,是你夸下海口,你说你要让天下人都能穿得起绸缎衣裳,何时说你这十字绣好了。”
“真不知道你是没见过上好的刺绣还是怎么着,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估计连乡下妇女都瞧不上吧。”
“还平昌侯府的世子夫人呢,连基础的女红都不会,自己偷工减料弄出来的东西,自己在家里藏好,没人见着也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贵妇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白初宁这十字绣贬得一文不值,白初宁怎么能接受这个,“就是你们不懂得欣赏,这是最先进的刺绣作品,是顶层文化的产物!”
“得了吧,我敬你是平昌侯府的世子夫人,我才跟你寒暄两句,就你这玩意,但凡换个麻布绣出来,扔到大街上都没人捡吧。”
“那你们为什么还拿了我的手帕。”
“还不是你说,你是大长公主请的贵客,既然在大长公主府,我等自然要给公主这个面子。”
“你,你们欺人太甚!”
白初宁红着眼睛大吼着,手指一一扫过说她坏话的贵妇,恨不得用眼神把坏事的人全部杀死。
可惜,想象终究是想象。
白初宁最后把目光凝聚在高桂枝身上,“母亲,你说,我这十字绣当真如此不堪吗?”
高桂枝装作没听见,奈何白初宁不依不饶,“大长公主肯定是看好了我这刺绣方式,这才邀请我来她的寿宴的吧。”
“怎么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