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和会馆
祝曼是被时祺好几通电话催来的,她没想到周云谦也会在。
距离上次音乐会差不多过去一个多月,再见面两人都没什么尴尬的。
毕竟本来就不怎么熟,他随口提出订婚,她随口拒绝,很正常。
祝曼现在看酒就想吐,滴酒未沾,最后被时祺硬拉上了牌桌,誓要一雪前耻。
她抱着猫,微撑着头浑身透着懒倦:“少爷,要不我把上次赢的直接退给你吧,您看行吗?”
她是真的困。
时祺显然要面子得很,要自己赢回来。
祝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乱打着牌。
接连几个哈欠打得许诗意的哈欠也来了,她看着某个没什么精神的女人:“我说你去趟纽约怎么累成这样,天天没睡觉吗?”
“嗯啊。”
祝曼懒洋洋地应了声。
可不是嘛。
一共没去几天,不是喝酒喝进医院,就是被某人搞到身体快散架。
怎么能不累?
周云谦听了,忍不住笑道:“要不换个人来吧,祝小姐去歇歇。”
时祺一听笑了,朝周云谦道:“这才八点,哪儿到哪儿啊,你别看她,她平时干什么都是这副懒洋洋提不起劲的样子,跟身上没长骨头似的。”
时祺早已经习惯了祝曼这样子。
祝曼没好气地看了眼他,正好旁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伸手拿起来一看。
是那个她被逼着放出黑名单的电话。
她一本正经地接起,凑至耳边,懒声道:“喂,妈。”
电话那头的顾席顿了两秒,随即低声笑道:“乖女儿,谁是你妈呢?”
那磁性含笑的玩味嗓音像一股电流,缓缓流入耳中,带着微微沙粒感的酥麻。
祝曼顿了顿,没理会他,继续道:“嗯,行,我现在回来啊。“
她说着,便站起了身,随手勾了个旁边看的人:“你来,输的我的,赢的你的。”
那人有些受宠若惊:“谢谢祝总。”
???。
时祺看着她径直抱起猫离开的身影,不满笑道:“不是祝曼,人云谦还在呢,你就这么走了?”
祝曼转身,看着他,对着电话漫不经心道:“妈,时祺有话想跟您说呢。”
时祺一听,怂了,直摆手:“没有没有,大小姐,您走好嘞。”
祝曼看着他,笑了声,转身走了。
等走出包厢,门口工作人员上前接过她怀里的猫,保镖称职地跟在身后。
祝曼往电梯方向走着,见电话里半天没声音了。
她看了眼,还没挂断,便轻懒地问了句:“顾总,有事吗?”
她听见那头点烟的声音,接着男人低沉慵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跟周云谦玩牌呢?”
散漫的音调里听不出他什么情绪。
顾席淡淡抽着烟,等着那头的女人回答,接着就听见她极漫不经心的话:“对呢,顾总有什么事呢?”
听着她没心没肺的话,顾席眉眼轻挑,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稍沉的脸色,笑意淡得很:“你有没有良心?有空跟别人玩牌都没空回你男朋友信息?”
“说好了不见面就得每天打电话,祝总回去太忙了,忘记了是吧?要不然祝总回去把协议好好背一遍?”
多亏他的提醒,祝曼才想起跟他的协议,她勾起了唇,朝电话那头敷衍一笑:“不好意思哈顾总,确实是有一点点忙,顾总应该不会生气吧?”
听着女人那有些妩媚有些慵懒的应付嗓音,顾席轻笑出声,带着丝不悦。
确实忙。
忙着跟别的男人玩牌,就是一点都不记得他。
祝曼走进电梯,没一会儿又出了电梯,电话那头还是没说话。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距离协议上的一个小时还远着呢,想着某人确实记仇得很,便随意问了句:
“顾总在纽约玩得开心吗?”
她想着他应该还在纽约,接着就听见这男人低懒中有些淡淡幽怨的声音:“托祝总的福,差点被我爸打死怎么办?”
祝曼轻勾唇:“这不活得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