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额渗着细密的汗珠,一双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却在下一刻忍不住喉间的腥味呕出了一口血,隐隐带着黑色。
"
还有一分便好。"
他咳了咳之后低低出声嘱咐韩秋水道。
韩秋水闻言不语,却也知道这时如果停下来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便只好依着男人的吩咐行事,待火候分毫不差的时候才收功。
他一收功便回过头迅速抱起椅子上的人出了炼药房,直到已经没有药味了之后才放下他,让他倚墙而坐。
男人这时却伸手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递给他,声音恹恹的,却是用着命令的口吻对韩秋水说着,"
把它服下,运功解毒。"
韩秋水脸色铁青,却还是依言服下,微一闭目调息便再度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的男人唇色苍白,一手捂着腹部,似是在忍耐着莫大的痛楚。
韩秋水皱眉,"
你旧疾又犯了?"
"
你带我回房,一个时辰之后把药取出来送过去,不要为难他,知道了吗?"
男人的声音低缓,却依旧干脆凛冽。
"
你为了他当真不要命了?"
韩秋水又急又恨,却拿他毫无办法。
"
这本是我欠他的。"
男人只是淡淡道。
"
你欠他的?你欠他的要还到什么时候?你忘了他也欠了你吗?"
韩秋水不由大声说道。
"
欠我的人是他的父母,跟他无关。"
男人却只道。
"
是,是他的父母,可你的双腿是因他而废,难道这还不能算吗?"
韩秋水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他会对那个人那么执意,早知如此十三年前他就不该听他的话而留那人一命。
"
秋水,我累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男人已不想再多说,缓缓闭上了眼睛。
韩秋水瞪着他,却看着他一身的苍白乏力,无奈之下只好抱人回了房,把他安置在床上。
他百无聊赖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好了一大半,只是余毒还没有祛除,头总有点晕,也不知是什么毒那么厉害,但是像之前那样的疼痛倒是都没有再出现过,不过每次一觉醒来,他就会觉得体内真气充盈不少,似乎一晚上他都在运功调息似的。
"
小茶,你是不是在我的饭里加了什么药?"
他忽地出声问不由吓了小茶好大一跳。
"
没、哪有下药?"
小茶不由惊了惊,垂下眸没敢看他。
这么多日子的相处,小茶早知道这个人是个极其精明的人,可他又不像教主那么深沉,有时候他的问题防不胜防,叫他根本无从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