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连父亲的牌位骨灰都护不住,这骨气要了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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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这般说?”
白马寺里,林青裴问道。
他确实在躲着易欢,省的她追着他要和离书。
那士兵忙答:“属下还瞅见夫人拿出了一块雕着龙的玉佩。”
林青裴脸色不好看,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陛下,也断然没有插手别人家内宅之事的道理。
她的和离之心如此坚决!
不行,他要想想办法。
林青裴看着这满屋的长明灯,他说:“我听说她去年在这儿给岳丈和易晟供了长明灯,我一直想过来拜拜,岳丈生前帮我良多,可我方才找了一圈,也没找着。”
那士兵挠了挠头,说道:“您确定吗?长明灯都在四楼啊,要不您去问问外边的小和尚。”
“问了,他们只说不知。”
林青裴叹了口气,道:“也罢,下回再来找吧。”
也不知道她把她父兄牌位骨灰,都藏到哪儿去了,易家那群人都快急疯了。
内宅之事,还得靠内宅之人来想办法解决。
林青裴回了林府,直奔景寿堂。
他掀开帘子,走进去。
林老夫人瞧见他,忙问:“进展如何?”
林青裴摇了摇头,说道:“此番好心办错了事,她似乎看不上那胥吏的职位。”
林老夫人顿时冷笑:“她还看不上,她那侄子就是个草包,你能给他安排个这样的肥差,她就该跪着感恩戴德了。”
“我怕她真拿着陛下信物进宫,找陛下主持公道,到时候就为时晚矣。”
林青裴脸色阴沉。
“不行,不能闹到陛下跟前去,会影响你的仕途。”
老夫人盘着手上的佛珠,她说:“她最在乎什么,便从那上面下手。”
从前易欢最在乎什么?无非是易家,还有她的嫂嫂。
曹氏……
“母亲的意思是?”
“她不是她嫂嫂带大的吗?长嫂如母!”
林青裴担忧道:“只怕曹氏已经劝不住她,能劝的都已经劝了。”
“儿啊。”
林老夫人按住林青裴的手,与他对视,她说:“你还是不懂妇人,倘若曹氏以命相逼呢?那可是从小把她带到大的嫂嫂啊,她真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不成?”
林青裴一惊。
林老夫人说:“这几日,把易府情势搅乱些,要越乱越好,让曹氏心力交瘁,那曹氏性子软,撑不了太久的。”
林青裴也反应了过来,是个不错的主意,易欢本就不是个心狠之人。
曹氏于她而言与母亲无异,断不会瞧着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