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生硬地说,“毕竟继承了那个生我的男人的血脉,想不像他都难。如果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你就不应该让他怀孕。你就该把我像对你其他的私生子一样,直接弄死在母胎之中。”
公爵大步朝莱昂走去,蒲扇般的手掌高高扬起。
在这一刻,男孩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肩膀微微瑟缩。
“抱歉,大人。”
一个温润平和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我无意打搅”
奥兰公爵站住,放下了手,粗重的喘息。
年轻神父站在门口,法袍雪白无暇,胸前挂着金色的米字架,头上戴着缀着一圈珍珠的洁白小巧的法冠。
伊安低垂着眼帘,假装没有看见书房里剑拔弩张的局面,睫毛浓密纤长。
“公爵大人,”
他说,“我可否占用您一点时间”
屋内的父子俩神色各异地瞪着这个闯入者。
奥兰公爵深呼吸,对莱昂粗声道“你可以走了。”
男孩低着头,一言不地走出了书房。从伊安身边经过时,他的肩膀不客气地撞了一下伊安的胳膊。
神父不动声色地站着。
“请坐,米切尔神父。”
公爵给自己倒酒,“我想你不喝酒。”
“是的,大人。”
伊安走了过来,“我是戒律士。”
戒律士,是信徒中最严格遵守戒律的人群。
他们不饮酒,不碰致幻食物,不参与任何世俗的娱乐活动,不杀生,不动武,不爱钱财,甚至不与人有口舌之争夺。当然,他们也绝不做爱。
真正的一群枯燥乏味、如行尸走肉般的教徒。
但是偏偏当年轻神父走近了,带来一股极淡的、如修理过的草坪的幽香,又让公爵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抑制剂都掩盖不住的,正值青春的oga的信息素气息,又有着处子独有的淡雅和青涩,令人遐想翩翩。
公爵的表现太明显。伊安猛地站住,后退了半步,板起了脸。
公爵得意笑了,露出尖锐的犬齿,舌头甚至挑衅地舔了一下。
aha标记oga,便是用犬齿咬破oga后颈的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舔犬齿是aha用来挑逗oga时最常用的动作,也是最直白的性暗示。
“说罢,神父。”
奥兰公爵翘着长腿,展开健壮的双臂,一人几乎占据了一整个三人座的沙,慵懒地望着年轻俊美的小神父,“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伊安平静地说“我已经从圣主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了,大人。我这次是想和您商讨一下有关令三公子的洗礼,以及即将来临的圣路易节庆典的事。不过在这之前,我先要向您转达来自夏利大主教的祝贺。”
“夏利。”
公爵哼道,“是的,你是他的门生。当初听到你要来的时候我还很惊讶。因为那个老东西居然还活着,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只是个枢机主教。”
“夏利大主教对神和圣主的忠诚与热爱,这么些年来也从未改变。”
伊安非常圆滑地将话题接了过来,喜怒不形于色。
公爵的目光越过水晶酒杯的金边望着坐在单人沙上的年轻神父。
猩红色的沙中,身穿白袍、肌肤胜雪的青年就像一团遗落在室内的光。他那双清澈而冷静的双眼凭地惹人厌恶。仿佛在他眼中,旁人不过是一具具腐朽卑贱的肉躯,堕落的灵魂无处可遁。
“我很清楚夏利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