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站起身来,向谢启光看去,旁边几位医者也一脸期待看向她,她朝谢启光摇了摇头,几人又失望回到床前。
谢启光看出她的心思,于是把她叫到一旁,单独询问。
玉竹支支吾吾:“周郎君的脉象很是奇怪,我……我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遇到过,眼下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谢启光眼睛一亮:“屋里那些人是太医,一个个只会说不知道,你说你有些熟悉,那便还有救?”
玉竹急忙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好像见过,可是……”
还没她把话说完,谢启光就问道:“在哪见过?”
玉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只说回去要翻翻医书。
这一折腾就是一下午,安阳回到家时,谢启光也还未归,不过她刚迈进大门,就见玉竹匆匆跑来。
玉竹凭着印象查了家里那几本医书,果然没记错,这两天刚好看到。
书里记载的那脉象,应该是她曾祖父那一代所录,她小时候听祖父提起过,祖父有一位姑祖母不擅医术,但偏偏对研制毒药格外感兴趣,因此也被家里人当做异类。
今日周立元的脉象刚好就和书里记载的相吻合,根源正是祖上那位姑祖母所研制的一种毒。
这种毒药以水为载体,进入人体内并不会立即毒,但如果剂量过大也会当场毙命。
那位姑祖母当初研制这毒药的目的,是为了缓解病人的痛苦,说起来也算不得毒药,但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就成了杀人工具。
这毒并没有什么解药,只是靠着施药者的经验来控制剂量,少量的毒并不会有什么伤害,一旦用量过多便会一不可收拾。
现在玉竹只能推测周立元很可能是中了这种毒,但她还不敢确定,医书上写了治疗这种毒的方法,但因为中毒的人并不多,所以此种疗法还未经证实。
安阳听到玉竹的话后,觉得兹事体大,这事儿耽误不得,于是拉着玉竹就往镇国公府跑。
镇国公府内,太医与郎中们暂时给周立元用了药,这一下午也算安稳,眼看就要天黑,郎中们便先行离开,太医也回宫复命。
安阳赶到时,谢启光正与镇国公说着什么,看到安阳进来,身后还跟着玉竹,立刻意识到她的来意。
镇国公听了玉竹的说法,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儿子已然如此,何不赌一把。
于是玉竹一边吩咐仆从准备药材,一边让人去林府取回自己的银针。
一炷香后,药材与银针皆已备好。
玉竹命人烧了热水,将药材泡进浴桶内,随后让人将周立元放进去,待泡了半个时辰后,又施以针灸辅助治疗,这样先坚持三天,再做下一步打算。
就这样,周立元泡了大半宿,直至寅时才被人捞出。
玉竹在施针时,也现了他左肩上的那个针孔,医书上说,这种毒以水为载体,要将药打到血液中,通过水的稀释,也便于控制药的用量。
但书中并未记载如何将药打到体内,玉竹猜想可能是有种特制的器具,用以此种疗法。
可周立元身上这种痕迹,并没有明显出血迹象,应该是针或者细小的东西直接没入皮肤,不过玉竹在他肩膀及周围摸了摸,没有现有什么异物残留体内,这可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