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刚分开的那两年,周之越夜里失
眠的频率要比他说的“偶尔”
更高一些。
先开始失眠,吃褪黑素就有用。但睡着之后,尤其到后半夜,也总是觉得睡不安稳,神经依旧在活动,一个梦接着一个梦,都跟许意有关,醒来也觉得很累。
后来吃褪黑素也睡不着了,失眠的程度开始影响白天的状态。
他不能接受因为这事让生活浑浑噩噩,除了感情之外,他还有许多课题和研究工作必须完成。于是去看了医生,又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眠药。
时间不能治愈一切,但的确也是剂良药。近两年,他睡眠状态稍微好转些。可回国之后,北阳这座城市,到处都是他们一起走过的痕迹,他又开始失眠,直到许意住进来。
出了书房,许意看向他,回忆着说“那现在好了,感觉这几天晚上你睡得也挺好的。”
周之越握她的手用力了些,低声“因为有你一起。”
许意叹了声气。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小腹坠坠的疼痛。我回下房间,好像来姨妈了。
周之越松开手好。
许意回到房间,几步路之后,疼痛感就加剧。好巧不巧,这次又赶上她刚才穿一条睡裤去冰天雪地里转了一圈。
从卫生间出去,她干脆躺在床上,喊周之越。
刚叫了一声,周之越就端着热红糖水和止痛药进来,坐在她身边。是不是肚子痛,刚才在外面着凉了。
许意很是乖巧地点头,接过他递来的药,就着红糖水吃下去。她把杯子放回床头柜,周之越又端给她多喝一点。
“噢,好。”
许意又喝了半杯。
安静一会儿后,她说好像还有点饿,刚才在楼下走太久了周之越摸了下她的头,问“想吃什么,外卖还是”
许意马上说“小馄饨,热热带汤的那种,冰箱里好像有冻的,还有紫菜蛋花汤料。”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他。
好。周之越笑了下,站起身“我去煮。”
等他出去,许意躺在床上,莫名感觉这次来姨妈,肚子都好像没那么痛了。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周之越就拿着碗和小
勺子进来,把煮好的小馄饨放在床头柜上。
许意斜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上喝汤吃馄饨。周之越又拿来平板,放了集蜡笔小新给她看。
许意吃到一半,星星眼看向他周之越,我觉得好幸福啊,就像公主一样。周之越挑了下眉,”
之前不就是这样。
许意笑着,小声说当时不知道珍惜。
从小到大在家,她也是被父母当小公主一样宠着,直到家里出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也没人会再像这样照顾她。
她又抬头望了眼周之越,“我想拍张照。”
碗里的馄饨没了,汤都快见底,周之越说你都快吃完了。许意抿抿唇“没关系。就是想记住现在。”
万一以后又没这样的日子了,还可以翻出来看看。周之越把她的手机拿进来,许意拍完照,忽然想到被她删除后上传到网盘的那些照片。
还好有备份。
等哪天时间充足,她得全部从网盘下载回来。
这天晚上,两人很早就洗漱完上床。一来是许意生理期,本就不想动,二来是想跟他多躺一会儿。
熄了灯,许意想到刚才的安眠药,翻身去抱他,很小声地说“其实刚毕业回家,我也偶尔会睡不着。
但当时家里事多,睡眠时间本就很少,大多时候,都是累到睡着。
周之越搂着她腰有原因吗
许意只说了一部分原因,声音比蚊子还小“有时候,会很想你”
周之越呼吸一滞,静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她“那为什么会要分手。”
他补充还分得挺洒脱彻底。我一直以为,你完全不会想的。
许意深呼吸,不太有底气地说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我现在,不是很想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