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
三兄李承郅兴奋地跑过来,他应该与赵鸿昱一同回的京城吧。
李轻颜双眼一闭向后倒去,果然被三兄稳稳接住:“阿颜,阿颜,你怎么了?”
一阵吵闹声中,李轻颜醒来,睁开眼是李承郅放大的俊脸,还有正在垂泪的娘亲。
“娘……”
李轻颜再也忍不住,扑进李二夫人怀里。
外间有李大夫人大声质问:“中毒?我李家千娇百宠着的嫡女下嫁给你王家,你们竟敢给她下毒?”
“岂止下毒?御使夫人难道没瞧见阿颜身上的於紫么?那是被打的。”
是晋王妃的声音。
“我……我们没有……”
老太太慌乱地分辩。
“怎么不听话,怎么不听话啊。”
李二夫人轻抚着女儿削瘦的脸庞,恨她任性,哭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就是不听。”
“竖子,敢欺负本将军的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他。”
三兄拳头都捏冒烟了,转身要出去,被三嫂拉住:“只要妹妹与他一日还是夫妻,咱就不能真拿他如何,不然妹妹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大不了接回家,我养她。”
三兄道。
“疯话!”
大伯母大声呵斥:“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接回家?你是要让她绝婚吗?李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闻言老太太太立即腰杆子挺直了,理直气壮道:“老身和枫儿都很看重阿颜,只是她成亲三年也未能有孕,枫儿又是独子,不得已纳了房妾室,阿颜心生嫉妒,还扬言要弄死小妾和孩子,七出犯其二,便是如此,老身同枫儿仍未怨怪过她,她这毒……谁知道是怎么染上的。”
言外之意是你李家女儿既生不孩子还善妒,我这个做婆婆的没嫌弃就不错了,她还在那作死,给自个儿下毒博同情。
李二夫人差点气晕,指着老太太的鼻子:“你……你……”
“亲家母,阿颜三年未孕难道不是事实吗?”
见李家人的气焰被自己打下,老太太更得意,挑眉道。
这边声音大,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当年李轻颜下嫁侍卫一事闹得满城皆知,如今这桩婚事不过三年,果然就成了问题,谁有理谁没理看客们不好分辩,带着自家女儿来的母亲们却趁机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看看,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后果,这就是不听长辈言的后果,李大小姐多金贵一人啊,瞧瞧,成啥样子了。”
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李轻颜成了京城贵女们的反面教材。
李大夫人更觉没脸,见李二夫人还在默默垂泪,怒道:“她生她死都是她自找的,你呀,就当没这个女儿吧。”
大夫人是李家宗妇,在族中事事压二夫人一头,二夫人虽是崔氏嫡女,却是性子绵软不爱与人争,以往大夫人发了话,二夫人很少反驳。
“鞭子没打在自个身上就不觉得疼,大嫂,你也有女儿。”
大夫人怔了怔,瞪着二夫人道:“那你要如何?真如阿郅所言,把人接回去?族里可不止你有女儿,几个未嫁的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