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在三天前接到段燃的电话,段燃言简意赅地对钱妈说:物价飞涨,您打给钱希西的生活费,已经不足以支撑她的生活,所以我想与您做一个秘密交易,由此改善钱希西的生活质量。
段燃:那些都不重要。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你撇下希西远嫁国外,真的幸福吗?
钱妈:怎么说呢,在我看来,热爱法语的人,都是浪漫主义者,虽然带这三个孩子也时常让我感到焦头烂额,但好在现任丈夫是一位会制造浪漫的绅士,说实话,我感到很幸福。当然,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母亲,让女儿独自生活我也心疼,但看到她,我的心会更疼,因为希西与她的生父长得越发神似。我的前夫,以及我和前夫共同生活过的城市,都带给我无法磨灭的伤痛。
段燃:这样的答案,我希望您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讲,您是长辈我不想指责您,总之,您不管她,我管她。
钱妈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她长嘘一口气,说:希西刚才跟我说,她想出去走走,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麻烦你带她出去散散心。
段燃沉闷地应了声,结束通话。
他用指尖敲打着桌面,思忖良久,拨通田店长的电话。
周五晚上,晚九点。
钱希西突然接到田店长发来的公干通知。
“现在?店长,您让我现在去机场?”
她蒙圈了。
“对,情况紧急,原定公干人
员临时请假,你代替她公干三天,工资翻倍,马上出发,到了机场会有人举牌接你,接你的人会把详情告诉你。别忘了带身份证。”
“哦,是,好……那我收拾两件衣服马上去机场。”
刻不容缓,钱希西跳下床,拉开旅行袋一同塞。
工服,工作鞋,工牌……
啊!田店长也没说去哪里公干?……算了,看在工资翻倍的份上,去哪都行!
……
她风风火火地赶到机场,刚走进大厅,一名女士急匆匆地将她拦下来,“希西,你怎么来这么迟啊?赶紧的,身份证给我给我,先去换登机牌。”
“啊,好。原来是秘书姐姐跟我一起公干呀?那我就放心啦哈哈!”
钱希西取出证件,眼前这位女士是段燃的执行秘书,一来二去也算熟悉。
秘书小姐不予回应,换好登机牌又把她带到安检口,然后轻推钱希西的脊背,“快进去,与你同行的人在里面等你。”
“啊?男的女的?我认识吗?”
她身后还有排队的人,唯有边走边问。
“认识,公干的原因他会告诉你。再见希西,一路顺风。”
“……”
钱希西晕晕乎乎,怎么弄得跟逃难似的?
她来到候机室,根本不需要东张西望,便看到“鹤立鸡群”
的段燃。
段燃今日并非西装革履,而是身着复古仔裤与简约的休闲白衬衫,他颀长的身材以及出众的外表,引起不少女乘客的关注。钱希西怔怔地望着段燃
,已经记不得他有多久没有穿过休闲装,但她认为他更适合这一类的穿衣风格,因为比较符合他本人的气质,慵懒颓废的外表下潜伏着一缕暗涌的暴戾,谁惹他、他咬谁。
段燃朝她勾勾手指,仿佛在说,看毛呢?快滚过来。
人生地不熟,钱希西也只能乖乖地坐到他的身旁,嘟囔道:“和我一起去公干的同事,不会是你吧?”
段燃目视前方,随手将一个文件袋丢给她。
钱希西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张A4纸,首页标题为——地区性市场调研报告。纸上打印着空白的表格,表格前方对应着需要填写的内容,譬如:20~25岁女性使用哪类化妆品。
“哦,原来是做市场调查,这种小事儿需要你亲自跑?”
“我正好去那边儿参加个研讨会,到了地方我们分开行动,届时会有人当地的同事和你一起走街串巷。”
“哦哦,好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钱希西收好文件,故作轻描淡写地问,“你的病……好了没?”
段燃严肃地说:“什么你你的?我们是去工作不是玩。我是老板,你是员工。所以最好不要跟我提道不道歉的问题,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跟你同乘一班飞机。”
“……”
钱希西翻个白眼,索性不再搭理这个没事找事的傲娇。
不过她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那就是——丽江不是久负盛名的古城吗?对于彩妆市场来说,那里会有不同
凡响的购买力吗?
想完正经事,钱希西的眼睛又偷偷笑成月牙,常听说丽江风景美如画,趁着公干一定要好好地欣赏一下吼吼!
跟老板出门就是爽,钱希西顺利蹭入头等舱。
段燃上了飞机就准备睡,钱希西则是在一旁叽叽喳喳地选餐,“要橙汁,沙拉,三杯鸡,饭后餐点要奶酪提子蛋糕,谢谢!”
“……”
段燃用手指顶起帽檐,斜眼问,“你没吃晚饭?”
“你要明白,有时候吃不吃与饿不饿并没有直接联系。说白了就是馋了,想尝尝!再者说,不吃也没人退你钱啊,当然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