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好容易睡着了,却又作些莫名其妙的恶梦。
比如有一次她梦见过世很久的奶奶躺在她身边,给她一种颜色鲜艳的红色果子吃。
早上醒来把这样的梦讲给外公和外婆听,把老人家吓的脸色发青一路念佛。
舒远初时觉得好玩,后来见老人家是认真的,也就三缄其口,不再将自己那些诡异的梦境再讲给家里人听了。
为了能让晚上的睡眠质量好些,舒远改了午睡的习惯,下午时光,靠在外婆家院子里的那株含笑边的藤椅上看书。尽管每天不足五个小时
的睡眠让她看上去气色甚差,但闻到满院子含笑花香的她,表情却很是满足。
舒远拿到她建筑专业本科毕业证那天,心血来潮,非常想用电话骚扰~~或者说招惹那位笑起来很好看的董医生。很没道理的,她想听他
跟她说声恭喜,或是祝你好运之类的话。即使,他说的很不真心,特别客套和冷淡,她都想听。
记得,好像是下午三点以后,医生们要特别空闲一点的样子。
舒远这天下午诓外公说去超市买橙汁,其实是拐到几条街外的电话亭打电话。
这么奇怪的电话,她可没办法在家里打。
其实,舒远不知道董医生的手机号码。
她从妈妈的手机里找到的是主治黄医生的手机号,可是她不能冒昧的去问黄医生对不对?
所以她只能通过查号台查医附院肝胆病区的电话,为了能好好听一次某医生的声音,她特别买了张100元rb的ic卡。
电话打进了护士站,舒远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颤巍巍的,说找董立彬。
好担心,生怕他不在,又怕他太过冷淡客套自己不能应付。
话筒里清晰传来他的声音,“请问哪里找?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舒远嗫嗫道,“呃~~你好,董医生。”
“你好,你是哪位?”
话筒里清清淡淡的声音冷静相问。
舒远放下听筒,收线。
六月午后的太阳又毒又艳,舒远顺着街边的绿化带走回家,脸被太阳晒得通红。
舒妈妈下午找不到女儿正在生气,见到舒远回来劈头责问,“去买橙汁要三个钟头?你的橙汁呢?”
舒远笑呵呵,“边逛街就边喝完了,天气很热嘛。”
夜半时候,舒远外婆怕空调太冷,半夜起来为孙女盖被子。
舒远有点小中暑,睡地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随口一句,“谢谢医生。”
话音甫落,自己被吓醒,沉在一室朦朦的月光里,沁一脑门凉汗
。
不过,生活向来如此,那些细密零碎的不安永远不会成为主流,都在时间的流逝里成为过去。
恶梦,已经不做了。
睡眠,逐渐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