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谢祈枝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可是期末考前一周的周末,他的荨麻疹不再复,第一时间缠着应淮,要他陪自己吃羊肉火锅。
从店里出来,应淮又掂了掂他,问了同一个问题。
谢祈枝诡异地看着他,头一回知道,自己的体重还能焦虑到别人身上。
要出商场,应淮给他的红围巾绑了个结,戴好棉服的帽子才一起走出去。
谢祈枝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非要去踩被工人扫到街道两侧的雪,咯吱咯吱地走了一条街,才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体重?你喜欢有点肉的那种身材吗?”
“不是。”
应淮牵着他的手,却没有解释,反问他另一个问题,“如果做你哥哥的人是我,你觉得谢执蓝更好还是我更好?”
“可是你不是我哥哥呀。”
谢祈枝蹦蹦跳跳地继续往前踩。
“如果是呢?”
谢祈枝有些犯难地停住脚步,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你还是别做我哥哥吧。”
“为什么?”
应淮垂眼问。
“我们在一个户口本上,就不能在一起了。”
谢祈枝理所当然地说。
他往前跳了一步,前面是被踏实的雪地,他刺溜一下差点滑进绿化带里,应淮捞住他的咯吱窝把他拎了起来,平平稳稳地放在另一侧,然后说:“这可不一定。”
谢祈枝“噢”
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抬眼看着他,“那就更不能做你弟弟了,你连自己的弟弟都下得去手。”
应淮:“……”
谢祈枝抓着他的手,接着说:“你在‘祺祺男朋友’赛道拿第一就可以了,不要跟我哥哥比嘛。”
应淮问他:“这个赛道不是只有我?”
“是啊。”
谢祈枝说,“我都给你放水了,哥哥赛道好多人呢。”
松城的冬天特别冷,寒风肆虐,整个城市笼罩在灰蒙蒙的天空下。
谢祈枝看了眼身旁穿着黑色大衣的应淮,他的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沉默的侧脸像一块冷白的玉石,心里忽然懂了他在担心什么。
毛绒绒的手套握紧了应淮冰凉凉的手指,他听到谢祈枝说:“你放心,哥哥要揍你的时候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告诉他应淮哥哥最好了。”
应淮问:“真的?”
谢祈枝毫无犹豫地说:“真的。”
但是如果哥哥听了气坏了,掉头来揍我,我会立马倒戈求饶。
谢祈枝体贴地想,应淮挨顿揍顶多有点疼,我挨揍除了疼,应淮哥哥可是会心疼的。
考试周来临,谢祈枝抱着尤然给他弄来的期末必考大纲,担心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