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来褚府的第十天了。
说来奇怪,打从那天她夸下海口之後,当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吃饭呢,虽然只有彼此知道,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的异样,但幸亏府里的人擅长互开玩笑,cha科打诨之际,那晚餐吃的倒也没那麽尴尬至极。
那晚她在房间里,心都提到了嗓子口,捏着裙子做好了“初夜”
的准备,但都等到了亥时,却不见褚烨的进门。
吉祥敲了好几次门了,问她是否要熄烛休息?
她最後才疑惑问了句:
“你家将军还没困吗?”
她忘不了吉祥手掩着唇,暧昧的笑了笑说:
“夫人,少爷在忙着处理军里的事,说您若困了,先睡,别等他了。”
童知乐搔了搔脸颊,说声我知道了。
便让吉祥吹熄了蜡烛,自己尴尬的拉起棉被盖住了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多急x子,想跟将军那那啥呢!
可从那天起,她在府里却再也没见过褚烨了。
最近府里的人都知道,新来的将军夫人,喜欢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桃花大树。
可现在是入了秋,桃树没有花,枝叶也不是完全绿油油的样子,甚至偶尔还有扫不完的落叶。
他们不懂少夫人看的究竟是花,还是那未成形的果子。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童知乐可没他们心中所想的那般诗情画意。
她想的只是:
我要怎麽爬上去?
将军府没有亏待她这个“挂名的”
将军夫人,甚至只要她一声令下,她想出去,或是说声她想吃那远在街尾的排队糕点,她都能达成愿望。
可童知乐,每天就是安分守己的待在府里。
为的就是不给童家惹出什麽麻烦。
按理来说,第三天应该回门,但褚烨不知道怎麽做的,她不用去g0ng里叩谢圣恩,甚至主动提起要陪她回门的事。
可童家早在她嫁进门前就收拾好了,去了也不过是冷清空荡一间空房子。
她那时是怎麽说的?
喔,她说了句:爹爹带妹妹去隔壁镇看病了,今日的回门,就算了吧,改日她再自己回去。
她知道这种蹩脚又不合礼数的理由,怎麽瞒得过心明眼亮的将军。
可褚烨信了,也没多问一句。
只把其中一盒礼盒拆了,打开递给了她,说他听说,街上的那间尚品糕的桃su特别好吃,把它吃完,别浪费粮食。
那时的褚烨,其实心里想着:战争起来时,边疆一粒米一滴水都是极其难能可贵,这种奢侈东西,既然不回去,吃吧!吃完吧!可别浪费了!
她当时怎麽做来着?看着褚烨那不生气也不疑惑的墨se眼睛,她伸手捻了一块,鬼使神差的把那桃su递到了褚烨嘴边说:
“将军,您先吃。”
褚烨也没多想,因手上捧着一盒桃su,手里拿着其余东西,就着她手,咔的把饼咬了过来。
“嗯,没毒。”
童知乐捧着那盒桃su,忽然地笑了。
“嗯,将军说笑了,您买的,怎麽会有毒?”
那笑里有温柔,还参杂了些说不出口的苦涩。
褚烨敏锐的抓到了,可因她的笑容,有了一瞬的失神。
没回门的再三日後,童长松与吴清风来找过她。
吃过了午饭,简单的闲话家常。
当褚烨问起了童知乐的病况,他清楚的感觉到在场三人的身t皆是轻微一僵。
他说他有个认识的大夫,医术还不错,可以帮童知乐看看。
没想到他们却回答说童知乐是从小身t虚弱,前阵子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又因t质关系才会久病不癒,现已在隔壁镇上治疗,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褚烨喔的一声,虽然他对这婚约是没把它当一回事没错,但童家人明显隐瞒着什麽,让他有些不悦。
随後童家人离开,他藉故军中有要事要忙,先行离席。
实则是待在暗处,观察起他们的行为。
尔後他们在门口外道别时,才听到他‘岳父’语重心长的向她道歉,说让她为童家牺牲了。
童知乐摇了摇头,说其实褚将军待她极好。
他心想:待你极好?咱们府不大,因为那个吻,我天天躲着你,一日三餐都快吃成一餐了,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