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不悦道,“掌印的影卫不也天天蹲在这么?”
裴寻芳眉毛一挑:“我是想说,他睡在这里不方便,呆会将他吵醒了可不好。”
苏陌隐隐感觉不妙,他揪过衾被往身前一挡,生生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条银河来。
义正言辞道:“凌舟今儿为了救我中了毒,你让他好好睡,你别吵醒他。”
裴寻芳被气笑了:“咱家担心的可是……呆会公子会吵醒他。”
苏陌几乎本能的双腿一麻,他忙忙往后缩,说道:“你、你不会又要弄那个案杌之术吧,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再让你碰我的脚了。”
裴寻芳轻叹。
昨晚被这小祖宗给气得下手重了些,莫不是给他整出心理阴影了?
这案杌之术少则十月、多则一年才能将余毒祛除干净,他如此抗拒,这可如何是好?
裴寻芳好言相劝道:“公子不能讳疾忌医。”
苏陌警惕地将双腿藏好:“说不要就不要,掌印还想用强不成?”
裴寻芳眉心跳了跳。
用强?
也不是不可以。
苏陌瞧他垂着双眸子思考的模样,更觉情况不妙,试图讨价还价:“我今日特别不舒服,要不今晚就免了,行吗?”
裴寻芳:“不行。”
“怎么这样啊!”
苏陌往后一仰,直直倒在衾被间,生无可恋道,“很疼的!要不你自己试试?”
说着还狠狠咳了一通,“我会死的!”
裴寻芳看着眼前少年耍赖的模样,心仿若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公子可以提要求,”
裴寻芳道,“一次交易一口甜头,只要公子愿意配合,公子提任何要求我都满足。”
苏陌半眯着眼觑过来,使坏的劲儿又起来:“任何要求?”
裴寻芳道:“没错。”
苏陌心中一笑,姓裴的你可别后悔。
苏陌遂爬起来,双手撑着靠近裴寻芳,微笑道:“今晚月色不错,如此良夜怎可无琴。掌印曾送我一把月鸣沧海琴,那可是把绝世好琴,放在库房蒙尘实在可惜,掌印可否为我抚琴一曲?”
裴寻芳脸色变了变。
苏陌料定裴寻芳会拒绝。
眼下已近丑时,不夜宫的人皆已歇下,万籁俱静,此时抚琴别说吵醒凌舟,怕是会将半个不夜宫的人都吵醒。
裴寻芳每晚秘密来此,不能透露行踪,他不可能答应。
而且,裴寻芳会抚琴吗?
苏陌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为他写过这个技能。
简直完美。
可半个时辰后,后悔的已然是苏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