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芳低声问。
苏陌咽下口中最后半口酥酪:“还行。”
裴寻芳取走苏陌手上的汤匙,将那汤匙放在鼻前轻轻嗅,有酥酪的奶香味,但更多的是苏陌口中津液的味道。
裴寻芳闭上眼,伸出舌头在那只汤匙上长长舔了一口,似乎还不满足,又将那汤匙含入口中,直到将苏陌留在上面的味道,吃干抹净。
是他的味道,勾得人心痒。
再望向苏陌时,裴寻芳的目光有了热度,他掷了那汤勺,说道:“公子吃得这么开心,也不赏咱家一口?”
苏陌被蒙着眼,看不到他方才做了什么,但隐隐感觉不妙,便道:“掌印想吃,去水云轩便是,何需向我讨?”
“公子真是没心肝啊,吃完就不认人了。”
裴寻芳俯身挨近,眸光停在那樱红的唇上。
雪白长巾遮住了苏陌的眉眼,却让露出的下半张脸更惹眼了,既禁欲,又魅惑。
让人恨不得对他使坏。
苏陌素来习惯了他阴阳怪气,心想宦官大概都是如此吧,对于将裴寻芳写成了太监这件事,苏陌一向心中有愧意,便也不同他计较,只道:“掌印若喜欢,下次我请掌印。就算将那水云轩吃空,我也请得起。”
“公子大气……”
裴寻芳还未说完,却被苏陌伸过来的大长腿很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掌印要就快点,天亮之前,得送我回不夜宫。”
裴寻芳气笑了:“公子倒是急了。”
苏陌懒得陪他耍嘴皮子,恨恨说了句“你轻点”
,便撇过脸去不再理他了。
裴寻芳一腔痒意堵在心口,却不能真的对他怎样。
上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这次好不容易将人哄来,怎么也得捧着哄着,否则这接下来的一年,得折腾出多少花样啊。
这案杌之术本就宜缓不宜急,宜慢不宜快,想让这人每日乖乖躺着接受疗愈,可得耐着点性子慢慢来。
裴寻芳扯了块薄毯盖在苏陌身上,而后道:“送进来吧。”
话是对外头候着的影卫说的。
这回影卫们学乖了,全程目不斜视,放下东西,不等掌印吩咐便跑,绝不多停留一秒。
裴寻芳瞧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不由好笑,他抬起苏陌的一条腿,慢悠悠褪掉他的罗袜,说道:“公子,咱家可开始了。”
苏陌咬着指骨恨恨道:“你开始就开始,不用通知我。”
裴寻芳皱皱眉道:“别咬手指。”
苏陌反问道:“掌印咬得,我咬不得?”
守在隔壁船上且听力极佳的影卫唐飞,将这些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一边无奈地将耳中的两团布球塞得更严实一些。
瞧着师父与师兄送东西回来了,唐飞兴冲冲迎上去:“今晚情况如何,掌印可有生气,可有欺负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