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看看何田,“先不告诉你。”
天气一冷,山上的野花就和蝉鸣一样渐渐消失,只有野菊花还开着。
何田又采了些紫色黄色的野菊,“这些晒干之后也能插瓶,或者扎成一束吊在房顶。”
到了云杉林,照旧让小麦看着大米,何田和易弦背上工具爬下山坡,来到河边。
两人先把上次来的时候扎在树边的围栏拆下来一些,让最上方的两棵树滚下来,再重新敲实围栏。
他们把这两棵树上的枝干逐一锯掉,只剩下一棵光秃秃的圆木,大约有六七米长。
到了中午,两棵圆木都锯好了,何田和易弦就坐在云杉林里吃午餐。
卤肉的汁现在已经把烧饼的内心都个浸透了,咬上一口,烧饼外壳还是硬硬的,内心就软得像海绵,全是浓郁咸香的肉汁。这锅卤肉多是猪头肉,因为多了很多肉皮,所以格外肥嫩,再加上脆脆的青椒丝,多了一些辣味,虽然是凉的,可是依然很香,吃进肚子后也热乎乎的。
吃完午餐,稍事休息,何田和易弦把两根圆木推下河,让它们顺流漂下。
他们现在要赶回藤桥边上。
回到藤桥边等了一会儿,两根圆木先后漂来,被河中的巨石拦在距离藤桥几米远的地方。
易弦甩出带铁钩的绳子,铁钩深深扎在木头里,两个人再加上大米一起把木头拉上岸。
再接着,就可以把圆木锯成和桥板宽窄一致的一段一段了。
锯好一根圆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天色也开始黯淡了。
何田和易弦就地砍两棵小树,做成围栏,挡住圆木。
这一天的工作到此就不得不结束了。
即使是老练的猎人,在天黑后穿越林子也是十分危险的。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又回来,继续完成昨天的工作。
何田教易弦用木头做个楔子,然后把一段圆木竖直放平在地上,砍出一条缝后将楔子插在木缝里,反转斧头,用斧头背敲楔子,木头就顺着生长的纹理自动分开了。
“这样砍出来就是比较平整的木板了,就不用锯了,省了好多力气,要是用来做家具,还要用刨子刨平,但是铺桥的木板正好不用太光滑。”
易弦认真看着,上手试了试,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何田在一旁观察,再仔细指点他。
砍木头总比编织草鞋要容易得多,易弦掌握了这项新技能后,两人一起,到了下午两三点,把一棵圆木都劈成了木板。
木板是沿着木材纵向纤维裂开的,上面是一条条纵深的木质长纹,横放在桥面上,还能起上增强摩擦的作用。
他们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桥上所有竹板都替换成了木板。
藤桥也修好了。
何田的todoist里面又可以划掉一项了。
藤桥刚修好,又下了一场雨。
这场雨绵绵地下了两天。
天晴之后,又冷了一些。
何田和易弦再出门时,就得穿上厚衣服了。
人冷可以穿衣服,鸭子兔子冷了可没衣服穿。只能每天晚上给它们的窝里多放些干草。
幸存的那三只鳖就省事得多,它们分别在石头圈里挖了洞,一个接一个躲进洞里冬眠了。
小麦平时每天早上都会跑去霸王坑趴在石墙上看霸王的,一天早上找不到它们了,还急得汪汪叫。
再划着船,带着大米小麦去河道支流的湿地,风景也不一样了。
绿莹莹的草现在变成了黄绿色,有些根部还是绿的,叶子已经枯黄,有些正相反,根已经变成土黄色,和下面的泥土沙子浑然一体,叶子尖还存着夏天最后一点绿意。
这时的野草已经没有夏天时那么多汁甜美了,大米游上岸之后,就在草间寻找更好吃的东西野米,燕麦,还有其他草的果实。
就和春天带着大米到林中里寻找野菜一样,今天何田他们带上它,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可怜的大米找到一片野生的燕麦,还没嚼上几口,就被无情的主人轰走。
何田指给易弦看,“看,燕麦的谷粒,像不像燕子尾巴”
还没脱壳的燕麦谷粒是青色的,底部分出像燕尾的叉。
燕麦和小米、水稻、麦子一样是出穗的,但是一根穗子上只有几排谷粒,每排上面只有五六粒谷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