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地抽噎逐渐变成了恸哭,纪守拙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怨气都全部泄出来。
谁都可以骗他,但是江樵不行,江樵是他最信任的人,连江樵都骗他的话,他还能相信谁?
纪守拙对江樵是有怨的,怨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离开,为什么欺骗和隐瞒,纪守拙又是庆幸的,庆幸他俩还没有走散。
“拙哥。”
江樵轻抚着纪守拙的后背安慰,他低头吻了吻纪守拙的额头,“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工地门口的大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灭了,整条街都黑漆漆的,只有围挡后透出一点光。
纪守拙泄完后,慢慢止住了哭声,他哑着嗓子低声道:“我也特别想你……一个人做点心,一个人出摊的时候都会想到你……我一边觉得不该继续想以前的事,一边又克制不住自己……”
江樵听闻,将纪守拙搂得更紧了些,他俩用了错误的方式相遇,但江樵不后悔,他只是自责,自责没在想起一切时,用最好的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
大概是保安大叔见私家车一直没走,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不太放心,特意打着手电筒出来。
“你们怎么还不走!你们再这样我要叫人了啊!”
大半夜的不回家,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说他俩不是偷铁的谁信啊。
江樵虽说舍不得,但还是放开了纪守拙,放下车窗跟人道了声歉,“这就走。”
大叔不信他的鬼话,非得看着他们离开。
江樵没办法,只能动车子,在工地大门口掉了头,他开得并不快,他甚至还刻意放慢了车,他还有好多话想跟纪守拙说。
“我送你回去。”
纪守拙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泪水,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嗯。”
“明天你出摊吗?”
江樵问道。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是什么好习惯,纪守拙点点头,“嗯,最近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都会出摊。”
“那我下班来接你去铺子看看,铺子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看看还有没有要添置的。”
其实江樵已经准备得很齐全了,纪守拙还是答应了下来,他俩一起去看,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我知道你肯定很着急开张,看好开张的日子了吗?跟翔哥和邹叔有提过吗?”
纪守拙答道:“还没有跟他们说。”
“日子我找师傅算过了,下个月十五就是好日子,工期也不赶,时间刚刚好。”
自己在意的每一件事情,江樵都帮他记着。
可惜晚上没什么车,江樵开得再慢,还是到了纪守拙住的小区大门外。
路上没什么行人,十几米外还有几家铺子没有打烊。
纪守拙扶着车门,“我走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