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家父……究竟是情况如何啊!”
宰相欧阳松的儿子见太医张艺自房内走出来,急忙跑上前去堵住张艺询问父亲身体情况,张艺直接侧过身绕着欧阳晓走向厅中的木桌去,先将药箱放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宰相大人的身体情况……大公子,这人到了一定岁数就该好好休息了,张某就直接说句实在话,宰相大人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这……父亲他……”
张艺虽未直接说清欧阳松的身体情况,但欧阳晓也听出了张艺的言外之意,但此刻的他显然并不能接收这种事实,整个人有些许恍惚地向后踉跄了几步,周围的家丁急忙先前接住。
“张太医!”
家丁们刚将欧阳晓扶到椅子上,就听见屋内传来喊叫声,负责在欧阳松床前照看欧阳松情况的侍女急忙跑到屋外来。
“老爷,老太爷他……”
见侍女一幅哭哭啼啼的模样,刚站起来的欧阳晓倒吸一口凉气,直觉胸口紧缩,心脏处一阵绞痛又瘫坐下去,其余人见欧阳晓突然倒下急忙拥了上来,张艺倒没去关心欧阳晓,则是直接抱着药箱朝里屋跑去。
额头上冒着豆大的冷汗,干瘪的双手上青筋裸露而出,原本连起床都要两个人搀扶的欧阳松此刻整个在床上不停颤动,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瞳孔不断缩小,口水也自嘴角流下滴落在身上。
“把他按住!”
张艺一到房中见欧阳松这副模样,将怀里的金针掏出,屋内的两名侍女先是愣了一愣,随着张艺又大吼了一声,二人先前扑去,将欧阳松整个人抱住。
“按老实了!”
张艺取出金针正要向欧阳松刺去,欧阳松却在此刻挣脱开了两名侍女的束缚,从床上跑了下去,张艺伸出手去,试图拽住欧阳松,却未曾想到多日以来一直是身体抱恙的宰相大人此刻确实健步如飞。
“爹!”
欧阳晓听见屋内张艺的咆哮声后,在下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屋去,而其一进屋就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一头撞在了石墙上,鲜血在墙上泼溅,几许滴落在欧阳晓的脸颊上。
一阵寂静后,欧阳晓向前走了几步,崩溃地跪在地上,抱着欧阳松的尸体痛苦。
周围的家丁见欧阳晓跪在地上痛苦,先是左右四处相望,站在前面的几人率先跪下抱头痛哭,站在其后面的家丁们也开始流泪痛苦,不一会儿,宰相欧阳松逝世的事情就传遍了洛阳城。
张艺手上还捏着金针,看着满墙的鲜血,和欧阳府里人们的这副作态,摇了摇头就将手里的金针收了起来。
“大公子节哀,在下先走了。”
朝欧阳晓拱了拱手,张艺提起药箱头也不回地出了欧阳府。
“张太医!张太医!”
张艺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见是欧阳府的一名丫鬟喊着自己的名字。
“怎么了吗?宰相大人自己朝墙上撞这张某也无能为力了。”
“非也,只是先生特地上府问诊,这些府里的一点心意,辛苦先生了。”
丫鬟从袖子里取出一小锭银子,双手捧着递给了张艺,张艺接过后就直接走了,丫鬟则是满怀笑意地目送张艺离去。
“宰相就是不一样,给的银子都是足银。”
张艺看了看手里的那锭银子,随手扔给了路旁的乞丐。
“谢谢张太医!谢谢张太医!”
原本像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墙边的乞丐见一锭银子突然飞到自己面前,急忙激动地向前扑去,将银子死死抓在手里。
“你这假瞎子,见者有份!”
周围的几名乞丐连忙一拥而上,与那假瞎子乞丐争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