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斤:你现在在哪里?
闻语:刚下车,在路口
车没到家门口,看来他是自己坐车回来。
口斤:下雨了,你有没有带伞?
闻语:没
口斤:你找个避雨的地方,我过去接你
闻语:不用
口斤:我马上来
林听一边打字,一边飞快地下楼拿雨伞,快步冲进了雨里。
只是她才刚出门,就在朦朦胧胧的雨雾中,看见了一道越来越清晰的红色身影。
付闻语为了参加钢琴比赛,穿了一条暗红色的礼裙。
暴躁的雨点将他的长发打湿成一缕又一缕,紧贴在苍白的额头上。
过分宽大的口罩无法承受太多雨水,最终在一道响雷中坠落,露出付闻语颊边的鲜红。
是一个,与结伴去□□那天,如出一辙的巴掌印。
只是这回没人贴心递上冰块,他任由之红肿到触目惊心。
林听看着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穿着红色长裙一步步走过肮脏湿滑的路。
尾睫上落下的碎点,在悲怆麻木的面容之中,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他实在像极了被摧残的玫瑰,破散得七零八碎。
林听握伞的手紧了些,眉梢沾染着几分犹豫。
其实她这次,不该多管闲事的。
如果太过于接近一个人的情感泄洪口,结局是淹死,还是久旱逢甘霖,很不好说。
而她,从来不赌。
“闻语。”
因为她,必赢。
林听出声喊了他的名字,选择留住了他。
头脑昏昏沉沉的付闻语抬眸看去,与大步而来的林听对上视线。
冰冷到失去知觉的身体骤然一松,强撑着的那口气忽然就散了。
他倒在林听及时送来的怀抱中,颤颤巍巍地交出了磨去刺的枝条。
握住他,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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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将失去意识的付闻语抱进自己房间,放在了小沙发上,并给暖风机插上电。
她转头想去叫家中女长辈来帮忙换身衣服,可这个点她们两人都还在午休。
权衡之下,林听决定还是自己动手快一点,也省些时间。
反正她们两个人都是女孩子,无伤大雅。
如果付闻语事后问起,她就说是林母帮忙换的。
林听单膝跪在沙发上,双手落在付闻语的肩带上。
她恍若将人圈入了怀中,气息微妙地交缠在一起。
付闻语正表情痛苦地闭着眼,水珠一颗颗顺着脸颊往锁骨处掉,最后再滑入衣领深处。
饱满的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着,雪白的肌肤褪去冷意后,烫得几乎能灼伤人。
莫名其妙僵硬住的林听踌躇半天,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动不了手。
最后只能无奈放弃,打算去找援兵。
只是就在她准备把手收回的时候,付闻语突然睁眼了。
两个人近距离四目相对,周遭针落可闻。
付闻语眸中水色氤氲,眼尾因灼热的体温而绯红一片。
他无声地看着准备脱他衣服的林听,对着她的脸抬起了手。
林听:“。。。。。。”
不知在巴掌到脸的瞬间距离中,人的嘴巴能否完成超百字的解释。
虽然这听起来很鬼扯,但她还想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