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温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总是在猜忌,猜忌着温言是不是在给他下套,在获取了全家人的信任之后将这家中所有全部卖了,包括隋安和灵儿。
在今天晚上那群歹人来了的时候,齐修谨知道他们是冲着温言来的时候,自己心中的那股子疑惑又升腾起来。
可是和齐修谨想的不一样,在看见温言的眼神的时候,他愿意相信温言是能够悔改的。
甚至于自己会主动去替温言拦下那颗飞向她的石块。
这些举动都是齐修谨在无意识的条件下做出来的。
他面对自己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受内心支配不得不做。
他承认,在方才给温言拿纱布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去给温言请朗中,出去看见温言往自己的伤口上撒酒上去的那一刻,齐修谨的心口处不知道蔓延起来了一种什么样子的情感。
他扭过头去,看见已经在床上睡的香甜的隋安。
最终还是放开了手,罢了,他愿意再赌一把。
赌她温言良心发现不会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般想着,齐修谨走过去给隋安掖好了被子,吹灭了整间屋子里最后一根蜡烛。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外头的野鸡已经叫了两三声了,温言转过头去,这个时候药材是最好的,她得采一些回来给自己的伤口敷上。
不然就凭着昨天那十分不合格的消毒,她的伤好得一定很慢。
这样想着,温言就拉过自己的衣服起来了,她注意着自己的动作不吵醒灵儿。
还好,这孩子睡下了就基本不会被吵醒。
灵儿的嘴巴如同金鱼一样圆鼓鼓地张着,温言一皱眉,职业病地伸手将两片嘴巴给她合上了。
她轻手轻脚走出去,隋安那边屋子门还紧闭着,应该也没有醒。
温言出门,蹲在水源边胡乱摸了一把脸,就算是简单清洗了自己,而后拉过来一个小背篓正要锁门,就看见院子里篱笆旁已经站着一位早起的男人了。
她还被齐修谨吓了一跳,见是他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还以为自己是家里起的最早的了,谁知道还有这位在这儿等着。
不会是昨天太晚了,今天在这儿等着要训斥她吧?
温言内心警铃大作,有些尴尬地揪着自己肩上背篓的带子。
齐修谨一边用斧头往下敲着篱笆,看了一眼温言,一边道早安:“起的这么早?”
“嗯,去弄些药材来……”
温言看着齐修谨的动作,试探性地再次和齐修谨搭话,声音很浅,怕吵到在家里睡觉的两个孩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拿捏不住齐修谨主动和自己搭话的目的是什么,万一这家伙也是试探呢!
她从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齐修谨不简单,起码不是个一般人。
她暂时还没有看透齐修谨,也不知道齐修谨有没有看透她。
两个人相处就像是在黑暗中互相摸索的过程。
齐修谨收了放在篱笆上的注意力,转过头来看温言,早上的雾还没有完全散干净,人就像是蒙着一层洁白的纱一样。
温言刚洗了脸,白皙的脸颊上好像还沾着一些水珠,看起来十分可爱。
齐修谨挪开了眼神,问:“伤得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