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是吗?……哦,对,上次我跟你说过。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的吗?”
“不……不知道。”
郑月没好意思说:“你不是说,你受够了她无休无止地吵闹了吗?”
那样说,好像有点儿偏颇,毕竟她并不了解情况。
“我们经常吵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可就是这些鸡毛蒜皮,让我实在受不了了!”
沈颂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郑月看到,他的眼神里又流露出那熟悉的忧郁。
“我给你讲讲我们的故事吧!
“我和妻子结婚已经十多年了。当年,我刚刚大学毕业,在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因为人老实,长得呢也比较精神,于是就有好多人给我介绍对象。
“我父亲的一个老战友,把他的外甥女介绍给我。当我第一眼看见她,我就喜欢上了她。知道为什么吗?说起来不好意思,她长得很像我大学里暗恋的一个同学!
“那个同学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很多男生都喜欢她,也包括我在内。不过,校花当时已经有男朋友了,按现在话说,是个‘富二代’,所以我们只能偷偷地喜欢她,而不敢追她。
“在见到秋霞的那一刻——我妻子名叫秋霞,我心里大喜过望,甚至感谢上苍,谢谢它怜悯我的痴情,又给我一个‘校花’。
“在后来的交往中,我现秋霞是个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的女孩儿,好象从来没有什么烦心事似的,整天嘻嘻哈哈,偶尔安静一会儿,她就依偎在我怀里,听我说话,也就是常说的‘小鸟依人’。这样一个女孩儿,让我心生怜爱,我决定娶她做我的妻子。
“秋霞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就被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宠坏了,非常娇气。在家里别说干家务,连自己的房间都懒得收拾,成天乱糟糟的。我第一次到她家,就帮她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归置得井井有条。当时,秋霞靠在我肩上,问我,你愿意一辈子照顾我,给我收拾屋子吗?我当时也是昏了头,坚定地点头说,愿意!秋霞兴奋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现在想想,我真后悔回答那样的话!
“经过一年多的恋爱,我们就结婚了,到底我对秋霞的感情有多深,我也说不清。
“结婚以后,秋霞丝毫没有改变她娇气、懒惰的秉性,几乎从没有收拾过房间,连地都很少扫,即使扫,也是“猫盖屎”
敷衍了事。她也不会做饭,后来因为实在没法了,才学的炒菜。
“那时我刚刚到区里上班,每天的工作都很忙。下班回到家,看到的准是一片狼籍的屋子和蜷腿坐在沙上边嗑瓜子边看电视的秋霞。
“我当时认为,一个男人就应该让自己的女人获得无微不至的照顾。于是,我承担了几乎所有的家务活,而秋霞呢,似乎也习惯了我做家务。朋友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全能丈夫。
“我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秋霞会有所改变,谁知十多年过去了,她一点儿也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娇气、懒惰,动不动就这儿疼那儿疼,屋子更是从不收拾,而且她做为一个妻子,从来不懂得体贴我这个丈夫。
“她从没说过一句知冷知热的话,也没跟我散过一次步,有时我想和她回家看望我父母,她也百般推托。我不明白,一个妻子,怎么能全然不顾丈夫的感受,做出一点迁就呢?
“我想做一个好丈夫、好男人,可身边是一个不会做女人的女人,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一点意义也没有,全都白费了。
“我向秋霞提出了协议离婚,她死活不同意,大吵大闹,还跑到我的办公室,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儿,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
“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到法院起诉,秋霞又提出了好多条件。这场官司经过了两年,才在几个月前宣告结束,财产和孩子都归她,我净身出户!我终于离开了那个苦心经营了十多年,却几乎从未感受过温暖的家。”
郑月听得入了神,筷子停在空中,忘了夹菜。
“瞧你,都听入迷了。”
沈颂扯了一块纸巾,擦了擦郑月嘴角的油花。郑月这才醒过味儿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显得不快乐了。”
“是吗?的确,我的确很不快乐。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女人一点儿不懂男人的心,一点儿都不知道男人想要什么。”
“其实,其实女人应该学会体谅男人,恩……关心男人……”
“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