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愣愣的。
昨天晚上姐姐不在家,她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一整晚都睡不着。她摸索着去拉姐姐的衣襟,用力地抱着姐姐。
翠微大口喘着气,说话也结结巴巴“五皇子要和宋家娘子定亲了”
封岌握住寒酥的下巴,迫使她将脸转过来,与他对视。
寒酥凭着一腔气恼而来,而当封岌真的朝她一步步逼来,那种浑然天成的威压感,终是迫得她不得不后退,直到整个后脊紧贴着房门。
五皇子前天就答应了和宋家娘子的亲事。而他今日将这支芙蓉簪送给她,邀她明日去清丽苑
“寒酥。”
封岌的声音越来越冷,“在你眼里,嫁给那样一个东西竟是好出路你的骨气呢你在认命吗”
“您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寒酥一开口就是质问。
程家人心思多,身为皇子又怎么会轻易被摆弄
寒酥将妹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她狠了狠心肠,直视封岌眼睛,绝情道“将军曾说有愧于我。这话寒酥虽不认同,可若将军当真这样想。寒酥唯愿您再不掺和我的事情。从此天高水长,两不相干。”
他起身,一步步朝寒酥逼近。
怒如稠墨,藏在暗处。
寒笙抿抿唇,笑了。她偎在姐姐的怀里,很快睡着了。
翠微使劲儿点头“在宫里赫延王做媒,五皇子也很高兴地答应了我还亲眼看见了五皇子去宋家”
“你若是寻得好姻缘,我自不会阻拦。可沈约呈是什么人五皇子又是什么东西”
封岌撂了笔,笔端墨渍弄脏了信笺。
她所求不多,至少给妹妹一个名声清白的长姐。
“您就不愿意放过我吗”
“宁为恶,不为”
寒酥望着封岌的眼睛,后半句话终是吐不出。
封岌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声音也沉“我能阻了这婚事,也能阻他纳你欺你。”
寒酥皱眉,心中略有抵触。可转念一想,婚事都要成了,实在不该拒绝。
至于程家,她所求更不多,能给笙笙一点温暖就好。至少让笙笙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在年节时也有外祖家可去拜贺。不至于除了她再无亲戚。
“曾有可能明媒正娶我的人”
寒酥红着眼睛,“您以为您在做善事,您以为五皇子不堪可于我而言,他却是我能名正言顺出嫁的难得机会您搅了这场替嫁,让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嫁人。然后呢然后时刻心惊胆战等着被掳去当妾”
程家大夫人又道“五皇子还邀你明日下午去清丽苑一起听戏。”
纤指微颤,险些握不住这支芙蓉簪。
翠微又重重喘了口气,说“去给娘子送抄书的时候听说的。前天赫延王做的媒”
寒酥缓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问“什么意思”
还是,还是继续暗地里与您不清不楚
寒酥脸色一下子惨白下去,毫无血色。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
她劝慰着自己,嫁给谁都一样。她已经开始筹谋嫁过去之后该如何自保。她不求什么夫妻恩爱,只求一个平安。
就这样忐忑等到第四日下午,程家终于来了人。
她担心不会。
接下来几日,寒酥每日陪着笙笙,同时忐忑等着程家的消息。免生事端,她暂时不打算跟姨母说这件事。只等着程家那边办妥了,一切尘埃落定,再向姨母解释。
名正言顺嫁过去,总好比被他强纳为妾。这已经寒酥给自己找到的最好的路。
而此时手中这支芙蓉簪,更是证实了她最坏的猜测。
“然后呢”
寒酥反问,“您还会在京中待多久您走了之后呢您事了拂身去,管不得我这样的小人物日后死活”
“已经求过将军不要坏我姻缘,您为何要如此”
她向来不会对封岌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可见是恼得很了。
“你再说一遍。”
封岌咬牙切齿。
鸾阙园时,五皇子望过来的目光再次浮现在寒酥眼前。那种觊觎,寒酥太过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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