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河可是梨花生产队最出色的年轻人,多少人都盯着他,想要把自家闺女介绍给他,但是都没成。
结果这么一个香饽饽,却被孟娇这么一个来自城里的知青截了胡,之后又传出了这个知青是用下作手段得了宋大河的人,她的名声自然就变得越来越臭。
后来孟娇在宋家过的日子梨花生产队的社员们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些,但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偏见,再加上郝月珍和宋三湖一直不遗余力地抹黑她的名声,自然也就没有人为她说话了。
当初下乡来的知青要么去了其他生产队,要么就是想办法回了城,知青所那边儿现在就住着三个知青,他们虽然都是下乡过来的知青,但是因为来自不同的城市,和孟娇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自然也就没有人会过来帮她说话了。
可以说在这梨花生产队这里,孟娇完全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里,再加上她一直闷着头干活,也不吭声,不为自己辩解,大家伙儿自然就越来越相信关于她的那些风言风语了。
这完全就是恶性循环,孟娇不辩解,风言风语越来越多,到最后原本只是空穴来风,也成了确凿的事实,成了挂在她身上洗不下去的污名。
李爱国和宋家的关系这么好,也不是不知道孟娇在宋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他清楚明白孟娇所遭遇的一切,但是却从未帮衬过她。
既然从未帮衬过她,那现在也不必摆出这么个样子来数落她。
孟娇抬头看向了李爱国,语气变得越咄咄逼人了起来。
“有哪一条证据证明我是宋大河的媳妇儿?我们摆酒了吗?宣誓了吗?领结婚证了吗?我上了宋家的户口了吗?我除了住在宋家之外,还有哪一条能证明我是宋家的媳妇儿?”
孟娇说着,大步上前,逼近了李爱国,她拔高了声音,大声说道:“我进了宋家这门三年了,他们从未把我当成一家人,我好端端个人,在他们家就跟个牲口似的,不对,他们家的牲口日子都比我好过。”
“李书记,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是旧社会,我可没有卖个宋家,我不是他们家人,怎么还不能走了?”
“还有一件事情,村前头的那条河最多就只到我胸口的位置,我又会游泳,一个猛子扎进去,都能憋气五六分钟,我用得着宋大河救?”
“当初是我脑子糊涂,没看想清楚事情真相,这才稀里糊涂和宋大河成了一对儿,现在想来,怕不是宋大河觊觎我的美貌,故意整这一出,就是为了得到我!”
这话孟娇说得铿锵有力,声音大得惊人,确保外面的人都可以听得清楚明白。
“三年前我也才十九岁,我又不是过不下去了,等有机会我还能回城,我家不在这里,我父母也不愿意我嫁在这里,我算计他宋大河,他有什么值得我算计的?”
孟娇说着说着,眼睛慢慢变得通红通红的,看着李爱国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这三年来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你看不见,我自己清楚,我受够了,宋大河从来没有把我当老婆,我凭什么要一直在宋家被他家里人欺负?”
“你不是也看见了,这一次宋三湖跟人家说我身上的胎记,联合这些人一起造谣我和这些男人们不清不楚,她分明是想要逼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