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浅浅的认知,而是切身的体会。
或许是恼怒。
或许是不甘心。
或许预感到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在电梯门快要合上时,她竟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右手被一个男人拽住。
她蹙着眉侧脸看着拽她的男人:“疼。”
看清男人是外国人,她左手扶住右肩头,用英文。强调了一遍,痛。
与此同时,电梯门拉开,下一秒,6则言大步跨了出来。
他一个眼神,男人立马放开拽着高幸幸的手,眼神有些惶恐地退到一边。
6则言视线在她手臂上转了一下,然后看着她:“要去医院吗?”
他一开口,还是熟悉的温和感。
“。。。。。。”
高幸幸愣了一下,惊讶他的小题大做,随即拉开笑容:“没事,这次没脱臼。”
6则言往旁边走,没人跟上去,高幸幸领悟立马快步跟上去。
这只是一条寻常的走廊,因为他来了,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再过来。
6则言站在她面前,他背后是一副很抽象的油画。
高幸幸看不懂,也无心看。
她盯着他的脸。还是第一次见6则言露出额头,看上去成熟很多,五官也硬阔很多。
6则言先开口:“你生日的事很抱歉。”
高幸幸双手背在身后,很大气的扬了下下巴:“没怪你。”
她穿着浅色牛仔裤,上身是奶白色宽领毛衣。
6则言视线滑过她脖颈,一闪即逝,随即轻声道:“你来找我?”
高幸幸背在身后的手指搅了搅:“是你说的,瑞典有个糕点师,擅长做面包。”
是你说要带我尝尝。
空气静谧两秒。
或是觉得好笑,6则言嘴角扯了扯,告诉她:“瑞典在北欧。”
“那去瑞典不就好了吗?飞机很快的。”
高幸幸仰着头,语气极快,不知道在争分夺秒什么,“我只要跟家人说一声,就可以去。”
6则言垂下眼眸,声音淡淡的:“可是我不能去。”
高幸幸没有问为什么,眼眸润上一层雾,她低头咽了一口口水:“好遗憾啊,下次再去吧。”
6则言没有应她。
“下次”
这两个字太重了。
高幸幸退后两步,抬头看着他,轻快道:“那我回去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去玩儿。”
6则言看着她,有些晃神,好半天才说了句:“玩的开心。”
“嗯。”
高幸幸点头,转身往外走,走了好几米远,她回过头,空旷的走廊有些回音,“6则言,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