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一坛酒只卖二十两,钟老板心头的郁闷骤然烟消云散,他以为凌息多少有做戏的成分在里头,不料人家做生意是真实诚啊。
二十两一坛酒,转头他能翻倍卖。
“钟老板,有一事率先同您说好,我家的酒并非只供应您一家。”
凌息叫住蠢蠢欲动去写契书的钟老板。
钟老板动作果然顿住,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意外,二十两一坛酒的价格妄图独占凌息的酒,确实不现实。
“能理解。”
凌息见他适应良好,接着抛下重磅炸-弹,“另外,我已经同别的老板签订契书,由于对方是我第一位长期顾客,他家将拥有率先贩卖我家新品的权利,至于诸位后来者,麻烦稍等几日。”
钟老板如遭雷劈,整个人僵在原地,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这种天大的好处究竟落到谁头上了?
钟老板捏紧拳头,目眦尽裂,气得牙痒痒,要不是……要不是曹高升骗他,他肯定是第一个找到凌息同他谈成合作的人,凌息只透露了这一个好处就足以令他眼馋,其中必定还有更多凌息没透露出的好处。
一想到自己与优先权失之交臂,钟老板灵魂出窍,身体软,险些晕厥,贼老天捉弄他啊!
该死的曹高升,该死的曹家人!
最后钟老板基本是飘荡着上的马车,神魂尚未回归身体,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惨模样。
知晓钟老板心路历程的凌息只能暗暗替他默哀三秒,有时候非酋就是这样,多晒晒太阳去去霉运吧。
关上大门,凌息往里屋里去,霍琚正在收拾刚才用过的茶具。
“我来洗。”
凌息伸手欲接过。
“没事。”
霍琚没把茶具给他,拿到院子里清洗。
凌息望了望头顶的太阳,“听丹桂婶说他们准备明天开始割稻子,咱们呢?”
霍琚喜欢听凌息把他们归在一起,眼底浮起浅淡的笑意,“姑父前阵不是说过些日子来帮忙吗,你再等等吧。”
霍琚主要考虑到凌息不会割稻子,怕他伤到自己,毕竟真有人不熟练砍到自己腿的。
凌息没所谓,耸耸肩道:“我觉着地不多,犯不上麻烦姑父他们。”
“你不是不会割吗?”
霍琚清楚他体力好,收割五亩地不在话下。
“可以学嘛,我跟着旁边地里的人学。”
凌息半点没在烦恼这一点。
自打村民们用惯了他的水车,终于体会到水车的便利,如今见了他谁都要夸他两句,即便他同自家地附近的村民不熟悉,对方承了水车的情,也会愿意教他两下割稻子的技巧。
“你若不嫌麻烦也行。”
霍琚无法下地,自然谈不上给凌息提意见。
“那我明早同丹桂婶他们下地去。”
凌息兴高采烈地进屋翻找起工具。
工具是他特意找铁匠师傅新做的,毕竟他们家一穷二白要啥啥没有。
“你这是镰刀?”
霍琚头回看见凌息找人打的镰刀,瞳孔不由放大。
“对啊。”
凌息扭头回望一眼抗在自己肩膀上的工具,可不就是镰刀吗,大了一点儿而已。
在霍琚看来,凌息打的镰刀不仅仅是大了一点儿,是大了非常多,他怀疑铁匠铺老板故意讹凌息的钱。
如果铁匠铺老板知道霍琚此时的内心活动,一定会大喊冤枉,他明明劝过小夫郎了,架不住小夫郎不听呀,以至于到现在铁匠铺老板仍认为凌息是个傻子。
“你……你没见过别人家的镰刀吗?”
霍琚犹豫要不要告诉凌息真相,打碎他天真的幻想。
凌息摇头,“没见过啊。”
每家每户收稻麦时才会把镰刀拿出来,因为是铁做的,需要保养,防止快生锈,除了农忙时确实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