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了?”
程璃俞问慈政,慈政看上去和他哥哥不同,那种事情他不会做。
“我走得是另一条路,就像刚才段隆说的,我年少就介入政事,学习统领兵马之道。我和哥哥年幼就在一起,母后常教导我们,这天下,最亲近的人就是我们三个,君王好色,爱意易驰,子嗣还甚多,所以只有自己不断的努力博得父王的欢心和臣子的认同才能生存下去,不然大家为了那个位子争来夺去之时难免有人成为垫脚石和替罪羊。”
慈政说道这里似乎想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神色黯然。
“慈政,来,喝杯酒再说。”
段隆把酒杯对着慈政的嘴唇,给他喝了进去。慈政看着段隆,一脸温柔。
“我们兄弟感情极好,有一次我被大哥的人陷害,哥哥为了救我,把事情扛了下来,父王差点儿把他杀了,后来因为母后以死相谏才了事,贬为庶人,就是那个时候他出入江湖,排遣心中郁闷。后来,母后费了好大力气才让父王重新给了哥哥封号,哥哥也尽了很多努力才赢回父王对他的宠爱。自那以后,我就发誓要更加刻苦学习、练功,以助我哥哥登上帝位。”
“你确定你是被你大哥陷害的,而不是你二哥故意卖个人情让你效命?”
程璃俞插了句,世态炎凉他看得太多。
“刚才他的态度也难怪你那么想。”
慈政苦笑,“这个问题我近来也想过,暗地找人去调查,结果发现确实是大哥干的。”
段隆看慈政伤心的样子,明白要对一个自己平日极其信任的人生出怀疑之心,也是很痛苦的事情,不知道,那孝王怀疑慈政的时候,心里是否也是很难过呢?
“三年前父王生病,虽然不重,但是那场病让他考虑到身后之事,便想着要立遗诏。”
慈政平复了下情绪继续说道。“大家风闻到这个消息,便都开始蠢蠢欲动,兄弟亲族和百官里面都对大哥和我们兄弟有所倾靠,各自形成了一股势力。后来岭南有官员出事情,我被父王派到岭南彻查此事,谁料在岭南遇袭。后来想想,那岭南的事情也是个圈套,就等我过去钻,杀了我就说是江湖人干的,正好剪除我兄长的羽翼。那帮人都是西域的高手,我人单力孤,没办法就把手下分了几路分别改装而行,结果那些人比我想的要高明,最后还是追上了。结果就是你们知道的,我杀光了那些人,自己却也伤重,被你们救了,呆在程家班养伤。”
“然后你哥哥让你回来,是夺位的事情白热化了吧。”
程璃俞问慈政,估摸没有别的能让慈政离开段隆。
“是,半年多前,父王病重了,大哥那边动作更多,所以哥哥找我回来帮忙。养伤的前半年里面,我只是报了个平安,后半年,我则跟他一直保持密切联系,掌握京师的动态。据哥哥派出的人打探,那遗诏上的人就是他,可是大哥那边似乎也知道了,不打算善罢甘休。孙将军手里有兵权、有江湖的高手,父王还病重,若是真的在宣诏的时候生事,恐怕哥哥想要坐上那位子很难。哥哥需要一个统领禁卫军的人,便找我回来帮忙。我自幼和城内武将厮混,很多人都熟悉,也知道谁关键的时候可靠。”
“你走的那天跟师父说什么了?”
段隆握着慈政的手问。
“对,这个我们好奇很久了。”
程璃俞难得开慈政玩笑。
“我跟程老爷子说我是朝廷上的人,如果我半年后还不回程家班,便带班子回京。”
慈政面皮微红“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流落在外,想把你留在身边。我本以为你回京前一切都能平静,可是没有,王府间还是波涛暗涌,我怕连累你便没有去找你,偶尔得闲,易容到程家班看戏,看到你在台上拉胡琴也不敢跟你打招呼。”
慈政说着说着又叹气“我哥哥的耳目显然众多,他知道我在程家班养伤,仔细调查也是意料中。可他连我和你的事情也打探,猜测后估计了你是我的弱点。”
程璃俞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心说这个时候还拣好听的说啊,慈政很行。
“你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先说说明天晚上倒是怎么回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