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莺儿红拂的身份如何暴露呢?
又例如,为何会再出现个跟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红拂?
再例如,昨日,隔壁那个姚丫头为何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来陷害对付她的女儿?
当然,更令她震惊的是,在这般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女儿又是如何彻底摆脱红拂这顶帽子的。
尽管,她明明亲眼所见,却分明一脸困惑。
这一切种种,都疑窦丛生。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一切是否与—
—
吴氏不由微微垂目,将视线落在了女儿还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却见柳莺莺默默避开了她的视线,道:“霓裳是我的旧识,昨日……有意帮我一把罢了。”
柳莺莺随口搪塞着吴氏,分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话一落,见对面吴氏身旁的柳瑶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今儿个起得太早,她分明还未睡醒了。
便坐过去将瑶瑶脑袋放在了她的膝盖上枕着,轻轻拍着,同时对吴氏道:“我也得再眯会子罢,一会儿到了码头娘提前叫我。”
说罢,还不待吴氏回应,便缓缓闭上了眼,枕在一旁的小几上假寐了起来。
吴氏见状,只得微微叹了一口气,赶忙将块薄毯寻来,盖在二人身上,不多时,也只得跟着缓缓闭上了眼,小憩了起来。
吴氏闭上眼没多久,便见柳莺莺再度睁开了眼来,良久良久,将枕头底下的手轻轻挣脱出来,定睛一看,这才见手中紧紧拽着一窜佛珠,片刻后,又举目看去,只见眼前这辆马车竟无端熟悉,并非昔日与沈月灵出府那次所乘的马车,也非去往寒山寺那回所乘,而是……是回程时,与沈琅共乘的那辆。
这是那姓沈的马车。
见此状,柳莺莺一度咬紧了牙关,良久良久,这才强逼着自己再度阖上了双眼。
马车一路缓缓行驶,柳莺莺假寐了片刻,是被一阵喧哗之声惊醒的,再接着,只忽而听到一声剧烈的马儿嘶鸣声:
“吁——”
然后,马车便像是遇到了什么突袭情况,忽而紧急停住了。
马车骤停,整个马车剧烈震荡,险些将软榻上的几人给甩下了马车,柳莺莺睡眼惺忪的一手护住腹部,一手死死拽着半个身子被甩出去的柳瑶瑶,神色一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说这话时,柳莺莺猛地一把将柳瑶瑶拉了上来,一抬眼,便见一旁的吴氏一脸紧张的下了榻,牢牢将柳莺莺柳瑶瑶二人护在软榻上,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柳莺莺这时无暇顾及其他,搀着吴氏的手撑在马车边沿将帘子一拉,便见远处桃夭匆匆跑了过来,一脸紧张惶恐道:“姑娘,前头好像出事了。”
说话间,柳莺莺顺着桃夭所指的方向看去,竟见远处的百姓们一个个挑肩搭担的四处逃窜躲避,一窝蜂的朝着这个方向涌了来,似在逃命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桃夭随手抓住一个老汉问道:“老伯,前头怎么了。”
老汉一脸惊恐万分道:“还不快逃,城门被破了——”
说完,桃夭还来不及再问,便见那老汉将桃夭的手一扯,连滚带爬的逃窜而去。
中间,不少百姓连鞋子,连肩上的担子都顾不上了,闷头便跑,边跑边喊道:“快逃啊,快逃啊,前头杀人放火啦——”
“冲啊——”
一片混乱中,便见远处城门方向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啸声传了来,那是士兵们的呐喊声,
混合着铮铮马蹄声,连地面都随之震动了起来。
柳莺莺见此状,神色一怔。
这时,前头赶路的车夫忽而高声嘶吼一声:“柳姑娘,坐稳了。”
牵着马车便开始调头逃窜。
却不料,刚要调头之际,忽而一支利箭笔直射入马车车角,整个马车剧烈一晃,便见远处有人高喊道:“快看,那是沈家的马车——”
“王爷有令,射杀沈家一人,赏千金,取叛贼沈琅狗头者,赏十万金——”
随着远处士兵的兴奋高呼呐喊,便见远处忽而轰地一声剧烈震响,城门在万金捶中轰然倒塌,整个地面齐齐一震。
万千兵马齐齐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