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呢?
原来时梧在木门弹开的那一刹那,便从缝隙里瞥到了闻人禀,条件反射般地便立即蹲身藏在了柜台后面。
卧槽槽槽槽!
闻人禀怎么来了?
子书叉腰站在大厅,皱眉环顾四周,这里便是暗卫所说有时梧线索的地方?
这个鬼地方怎地如此臭气冲天的,他本想劝主子别进来了,他来就行了,主子这样金尊玉贵的人何必来这地糟蹋。
可是……劝不动啊!
真是希望老天保佑时梧没事,最好是一点寒毛也别伤着,否则他也不知道主子到底会做出什么来。
子书叹气,暗中祈祷。
这里分明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小食铺,难不成是哪个势力的暗中据点?
不过,说到底是哪个倒霉势力这么不开眼掳走了时梧啊,而将时梧藏在这个
鬼地方的动机又是什么?
埋伏么?
子书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他只知道主子生气了,非常生气,而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子书这边正暗中祈祷,而闻人禀冷着脸,却再没有丝毫半点的耐心了,时梧落在他们手中还不知如何,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闻人禀眼神一凛,衣袖一挥,整个柜台便被掀开,重重地砸在左边的墙上。
柜台消失,时梧的身形也一下显露出来。
“把时梧交出来,否则定要尔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人禀的声音冷漠如冰,在时梧耳边无异于晴空霹雳响起。
柜台掀开,时梧蹲在空地里,抬头呆呆地看着他,弱小、无助、可怜。
闻人禀驱动轮椅靠近那个蹲在地上的丑陋姑娘,见她不言不语,心底冷笑,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正当闻人禀欲出手之时,突然看见厨台之上摆放着一碗粉,此时正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臭气,然而……
闻人禀的手猛地抓紧轮椅扶手,这碗粉表面来看平平无奇,可他却敏锐地发现这个菜码似乎有些不对劲。
在红油米粉上铺叠的菜码都是无比均匀地分成五等份,工整又细致,强迫至极,互不干扰却又奇妙和谐。
……
闻人禀表情沉默,呼吸一窒,伸手触碰碗壁,是温热的。
时梧做菜有许多不易察觉的小习惯,正如她喜欢在糖醋鱼浇汁的时候打“S”
型,刀花的时候丝毫不差的角
度。
时梧做的菜,甚至不需要品尝,仅仅是从小细节来看,闻人禀都能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不同来。
是她,她就在此处吗?
闻人禀皱眉环视,可是暗卫已经将整栋屋子团团包围,不仅并无时梧的踪迹,甚至连一点地下势力的痕迹也看不出来。
而在这间屋子里,如今也只剩下地上这个面孔陌生的半蹲女人和墙角一名瑟缩男子。
闻人禀的目光下移,仔细打量着时梧的面容装扮,粗糙简陋,却也陌生至极。
她的目光闪躲,并不接触自己,手指抠着地面,一下又一下地。
闻人禀瞳孔骤缩,竟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艰难,仿佛臆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整个世界都被倾覆,连身体都在细微颤抖。
“这碗米粉,是你做的?你为何不说话?”
时梧沉默以对,玉狐千面只能半吊子地改变容颜,至于身形和声音属于业务范围之外,她说话的话不就露馅了。
……当然她现在不止露馅了,甚至还是流沙的,时梧心情冷漠地想。
长久令人窒息的沉默下,闻人禀狠狠地闭了眸,强迫自己开口,一字一句地问。
“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