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简型阵法。
在这道阵法加持下,合他们数人之力,足够送阵法中央三名以内的化境巅峰大能归灭。
这是他们此行的底牌。
然而一句话便震退了他们的那人好像对此一无所觉。
他便那样毫不设防地迈入圈中,到伏地难支的少女身前。
酆业在时琉面前停住,他单膝跪地,本就冷淡疏离的眉眼此刻更透着一抹要凝上冰棱似的霜寒。
“玩够了么。”
“……”
时琉略微动作,便要疼得轻声抽气,算是确认过自己再无能出一剑的余地,少女仰起失血而苍白的面颊。
那双瞳子像琉璃琥珀一般,清沁着,灼灼燎人,也沁透了他眉梢眼尾雾沉的躁戾。
“对不起。”
少女轻声。
“……”
魔终于抵不过,略回温地松了眉眼。
他听见像有人在胸膛的空荡里轻叹了声。
和着那声叹息,酆业伸出手臂,失力倒下的少女正向前微微踉跄地一跌,跌入他怀里。
酆业收拢手臂,抱紧怀里单薄纤弱的少女。
他缓慢起身,转向身后褐衣老者为首的众人。
“我不想对蝼蚁动手。”
魔冷冽戾然地低抑着眼尾,抱着怀里的少女,对那些即将刀兵加身的杀意视若无睹地向外走去。
众人神色愤怒到狰狞。
唯独褐衣老者,不知他感知到什么,神情凝重而警觉地盯着酆业:“你肯放我们走?”
“褚长老!”
有人怒声,“你怕一个故弄玄虚的毛头小子做什么!?”
褐衣老者
死死盯着酆业,眼都不敢眨,更没顾得搭理那个蠢货。
酆业横抱着怀里昏睡的少女,此时他已经要走到阵法的某个阵眼——如临大敌的鸡皮老头有些栗然又凶狠地盯着他。
这正是方才背后偷袭时琉的那个。
“你们可以走,”
魔终于抬眸,望着面前那张丑到凡人都不想都看一眼的老脸,他却神色淡漠而无谓,“出手的人,自裁谢罪。”
场中一寂,杀意顿时难以遏制地涌动。
而酆业似乎未觉,他正冷漠睥睨地望着面前汗如雨下的丑陋老头,漆眸微澜。
“你?你不行,”
魔低声勾唇,眼眸慢慢变成纯黑至恶的杀瞳,“你得死得痛苦一点,才行。”
话音落时。
一点漆黑的火焰像是被无意的风吹拂到老头褴褛的衣衫上。
紧随其后,叫在场所有人头皮剧麻的哀嚎惨叫,骤然响彻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
不知是那黑色的魔焰还是老者濒死痛苦无余地歇斯底里,惊起了无数鸟雀虫兽,以此处山谷为中心,轰然一声,向着四面八方不要命地逃窜而去。
地面都震动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