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娇软的声音回:“那你回去吧。”
闻声,肖兰时心中一喜,低声:“嘶嘶。”
院里种着许多的木棉花树,或许是因为这几日温暖的缘故,大部分树上的花都开了,大片大片鲜红的花朵在灰蒙蒙的雨里,仿佛火一样绚丽。
“小姐!你走慢点,等等我!”
“我说了你回去歇着吧。”
透过树影间隙,肖兰时隐隐看到有个矮小人影快步走来,更加卖力地:“嘶嘶!”
突然,那小人停住了。
她警惕道:“有蛇。”
肖兰时一阵无语,刚想开口,突然,一把长刀穿过木棉花丛,径直向他刺来。
他挂在墙上疾走两步,急切喊:“铁牛哥!是我!肖月!”
忽然,刀尖停在他的鼻上。
声音嘲讽道:“怎么是你?”
肖兰时整个人被挂在墙上,只能仰着头看人。他顺着剑锋看过去,一个倒立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她长得乖巧可爱,头上扎着两只小辫,腮上甚至还有少女未褪去的婴儿肥。
在倒影中,少女将那把有她半人高的大玄铁钢刀扛在肩上:“我还以为你早死了。”
这个单手就能拎起几十斤钢刀的小姑娘,就是李许口中那个“柔弱不能自理可怜我家莺莺”
。李许里里外外把自己姑娘塑造成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要不是肖兰时差点被她打残,他也真的信了。
肖兰时指指自己:“铁牛哥,帮个忙?”
话还没说完,李莺一刀砍断衣角。
砰。
肖兰时又精准摔在水坑里。
一抬头,刀又逼上来了:“来我家干嘛?”
这细软的声音听上去,不知道的,更让人觉得是小孩在撒娇。
肖兰时一缩颈:“好歹咱俩也在萧关扮演了一出可歌可泣的痴男怨女,你就这么对我?”
李莺冷哼一声:“你还有脸说?我本以为你投去了卫玄序,是打算重新做人了,没想到你转身就入了后林,还真是死性难改。”
肖兰时投降般举起双手:“咱俩彼此彼此吧。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让我百姓点灯了?”
话音刚落,砰!
李莺的长刀贴着肖兰时的耳朵,重重砸在背后的石墙上,直接将墙壁捅出了一道巴掌长的裂缝。
“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去当贼害人。”
肖兰时毫不畏惧地对上她的目光:“害人?地是你李家占的,民是你李家赶的,要到阎王殿前论,你李家才是十恶不赦。”
闻言,李莺眼神中露出凶狠,放在她那张娇软的圆脸上显得极为怪异。
“我爹三十多年来鞠躬尽瘁,为了替萧关除鬼杀贼,他曾七次只身犯险生死未卜,到现在了他被鬼气侵扰的右腿还夜夜在痛。就为他灵位被摆上了供台七次,后林的贼有一个我杀一个,你要是化鬼就尽管来找我。”
说着,满是怒意的长刀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