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吴伯安用戒尺拍了拍讲台。
课堂归于平静,静如汪潭,学子们急促的呼吸声却仍然掩盖不住。
有学子起身作揖:“吴先生,堂外真是那十七岁的举人林若?”
“那便是书院外街不畏世家公子的少年?”
“他所留的注释到现在学生都还未曾参透,惭愧。”
学子们窃窃私语。
尽收眼底,吴伯安恍然惊醒,原来此人便是得罪过林大人的少年,心中的一丝好感霎时烟消云散。
心里暗道:“也就故弄玄虚骗骗此间无知学子,装模作样,不过尔尔。”
“继续上课!”
……
另一边,两人来到书堂二楼。听着朗朗的讲授声,林若微微止步,向一间教室视去。
一名白褂学士半身沐浴阳光,正埋头沉浸授学,神态自然,专注无比。略微抬眸,他即能见到堂外两人,但他的身子前倾,深邃的眼眸始终游走在众学子间未有偏移,脚步声不小,却也显然被他隔绝在外。
林若一知半解看向田阳。
两人走到角落一边,方才交流道:“这位并不是翰林院学士,但其名头远扬庆国,若能与之交好,文坛路当顺畅无比。”
田阳卖了个关子。
林若忽然觉得学官大人也挺搞得,怎么净想着结交…
田阳顿一顿,继续介绍道:“此人名舒芜,现任文渊阁大学士,文采斐然,德行俱佳,在庆国之中,名气盛极。”
“原来是游于北齐的舒大学士。”
林若做了个补充,知道这些信息,他也就能了解到全貌。
田阳道:“林公子可能不知,舒学士最扬名之处不在于本身之才华,而在于他有一位天下皆敬的座上恩师,北齐一代大家庄墨韩。”
身为北齐人,能被庆国趋之若鹜称为文坛领袖,便足以说明这位文豪大家的能力。
同样,作为一名南庆人,能受教于庄墨韩门下,也足说明舒芜之才学。
两者皆是光明磊落的响当人,远不是趋炎附势的吴伯安能相较的,这样之人,理当给予十足尊敬。
逛完书堂,林若方才去拜上座师,处理完事宜后告别田阳,离开书院。
走到书院门口,林若脚步一顿,收了回来,有一只香囊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