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樊晓澄依旧不说话,他提高了声音:“你可知错?!”
“我没有错。”
樊晓澄小声嗫嚅道。
“你说什么?!”
万锦年暴跳如雷。
见师父生了气,樊晓澄这才慌乱地抬起头,解释道:“他们说二师兄欺师灭祖,残害同门,是叛徒,是仙门败类!我才…我才…而且我没有伤他!是。。。是。。。”
他这一番辩解简直是越描越黑。
果然,万锦年怒气更甚,一不可收拾:“够了!你二师兄现下行踪不明,若他真是冤枉的,为何不敢回来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十几条人命,这么大的事,他说走就走,可还将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吗?!”
看来鹤青是真的失踪了,夜漓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他在哪里?有没有受苦?
可还。。。可还活着?
一时间这仙门中生的事,她忽然不感兴趣了,一副心肠只牵挂着鹤青。
“师父,二师兄在玄宗这么多年,他的为人难道你还信不过吗?”
樊晓澄孩童心性,一片赤诚,他不明白他那通理晓义的师父为何忽然如此有失偏颇,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师父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因为师娘的事…”
“住口!”
万锦年终于勃然大怒:“不要在我面前提你师娘!”
“师父!”
樊晓澄却还要说:“那不是二师兄的错!”
万锦年抄起戒尺劈头盖脸打将下来,边打边高喊:“我让你不要说了!我让你不要说了!”
打得樊晓澄蜷缩在地上,手脚都破了,衣服上透出道道血印,眼角也渗了血。
躲在暗处的小童终于看不下去了,赶忙上前阻拦:“师父,师父,打得够了,再打下去,樊师兄要被打死了…”
万锦年气红了眼,等醒过神来,樊晓澄已是奄奄一息,他自觉失仪,扔了手中戒尺,挥手道:“将他带回房内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去。”
“是。”
小童只怕万锦年还要罚他们的小师兄,忙不迭地应声去了。
鹤青从小在玄宗长大,这出了事,不但同门师兄弟无人替他出头,连他师父都不庇佑,反是他这个年轻的师弟,对他倒是极为信任。
这么看来,找樊晓澄问话,说不定能寻到一些线索。
夜漓打定主意,但转而又想她现在这个样子,樊晓澄连看都看不见她,要怎么问话?不如先还了魂,回到肉身上去,反正路也记下了,再来找他便是。
于是她便施了个回魂咒,魂魄归体,在一阵头晕目眩后,夜漓微微睁开眼睛,却意外得现自己并不在刚刚躲藏的那个树丛中了,而是躺在一张床上。
坏了!莫不是有人现她了?
夜漓估得没错,在她走后没多久,就有玄宗门人在灌丛中现她藏在那里的那具肉身,带回来给万锦年看。
这具躯体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任何活着的反应,但身上却不冷也不僵,眼神也未涣散,像是死了,又像是活着,奇得很,玄宗中人都猜不到是怎么回事,几个议事的长老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是她…”
万锦年在宗门门口见过夜漓,自然就将她认了出来:“哼,我之前见到她就觉得她行为古怪,不似常人,其中果然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