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对其余姑娘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赶快走,随后又对朝扬道:“大当家的,刚刚弟兄们都杀疯了,没留下一个活口,您看……”
“有一个。”
什么?小鬼不解,顺着朝扬的视线看过去,门边的桌子底下有个黑衣人的胸膛正微微鼓动着,还是个活的。
这是刺客的领头,也就是一开始攻击朝扬的那个。
此人武艺高强,轻功了得,就连朝扬也与之纠缠争斗许久。
后来,他突然听见有人说要去抓穿红衣的女子来威胁自己。那一刹那,朝扬心底腾起滚滚杀意,手握大刀对面前的黑衣人展开猛烈的攻击,甚至一气之下挑断了他的脚筋!
刺客再无反抗之力,要死不活的躺在桌子下面。
与此同时,朝扬快速赶到暮雨面前,用力踹开想要劫持她的那个蒙面男。呵,什么东西?也敢动他的人?
在朝扬心里,无论自己怎么欺负暮雨都可以,可其他人,休想!她已经是自己的所有物,生死归他管!
若想动他的所有物,那就去死吧。
朝扬,他是偏执的代名词。
……
冷风料峭,树叶沙沙作响。
兴许是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暮雨清醒了一些,快走到院子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对春婶说道:“婶子,还是我先送您回去吧。夜里有野狼出没,实在是危险。”
春婶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狼
?哪里有狼?狼不是在山里吗?我们住在寨子里面,院墙结实的很,根本就不会有狼进来啊。”
朝扬!又骗她!上次听见狼叫声,那家伙说什么狼就在院子外头,还说狼色,光捡女孩子抓,现在想想,全都是鬼话连篇!暮雨恨恨咬牙,心里把他骂了个遍。
也是,那家伙的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额,”
暮雨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狼会进来,,”
“放心吧,每晚都会有弟兄在瞭望台上守着,根本不会放狼进来的。”
虽然春婶已经解释没有狼了,但是暮雨还是坚持把她送回房,然后自己再提着灯笼往回走。
脑海里不断浮现刚刚屋子发生的一切,血腥味似乎始终萦绕在鼻尖,令人做恶。
其实她能理解山里的土匪为了保命而奋起反抗,但是她实在接受不了那种血腥的场景。
凶残,杀戮……这些足以让一个小姑娘感到害怕。
回到房里,暮雨不敢熄灯,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呆坐着,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直到外面传来沉重脚步声,暮雨松了口气。
小土匪回来了,她放心了不少。倒不是暮雨有多依赖他,而是因为……
朝扬是个十分凶悍可怕的人,有他在,什么妖魔鬼怪还敢来啊?正所谓以恶制恶,他都这么坏了,还有谁能斗得过他?就这样想着,暮雨脱了袄子躺下,逼迫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直到半夜,她终于迷迷糊糊的睡
过去。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暮雨起晚了些。
慌慌张张收拾好,暮雨小跑着赶到隔壁的屋子。这时朝扬早就已经起床了,只见他坐在桌前,一脸认真的盯着铜镜中的自己。
怎么觉得,他的头发有点奇怪呢。
暮雨紧张的咬咬唇,小步上前:“爷,我给您梳发打扮吧。”
朝扬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带有痞气的眉弓下,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透露出不解。
他的头发怎么是参次不齐的,尤其是头顶中间的那一小撮,竟是比其他的头发短了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