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让他去叨扰高僧,又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真是岂有此理!
今日,又到戌时,苏木方才回来禅房。
他宽掉外衫,正准备吹灭烛火,禅房门又被‘咣’的一声,踹开了。
苏木用嘴型骂了一句:
神经。
继而,笑盈盈地转身回眸。
枕头,又一次飞入了他的怀中,还夹杂着一股深秋晚风的寒凉之意,伴随着虞北宸冰冷的声音:
“太软了,没办法睡!改!”
苏木终于意识到了:
他这是诚心找茬儿啊!
果然是个大骗子!臭不要脸地施展嘴遁之术,把我诓我来,又开始把我当奴隶,作践我。
怎么能癫得这么厉害啊?脸皮都癫没了!还好意思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真是天杀的!
奈何,对方动手能力太强,苏木不得不按捺住心头的不爽,开始拆枕头:
拿出少许安神草,又填入了一些柏子籽,再用蹩脚的粗针脚缝好。
最后,交给端坐在身边的虞北宸。
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又目光森冷的脸,语气淡淡地道,
“又改好了,殿下,拿回去安歇吧。”
虞北宸拽过枕头,倏地站起身来,声色俱厉道,
“明日,你不许去叨扰高僧!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后果自负!”
然而翌日,圆通小和尚再次来请苏木去用早斋,他又屁颠屁颠地去了,一点都没带犹豫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虞北宸。
虞北宸气得不要不要的,把拳头攥得吱吱作响:
他就是故意挑衅我,故意气我!
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
终于,戌时又至,苏木回来,这一次,他主动叩了一声虞北宸禅房的门,而后,不等回应,就自顾自地进去了,笑道,
“殿下,我来给你请平安脉了。”
烛火下,虞北宸正在桌前正襟危坐,手中端端地拿着一本书。
他身子没有动,目光也没从书本上收回,只是,默默地亮出了一只手腕给苏木。
苏木上手切脉,
“咦?殿下,今日做什么了?”
虞北宸抬眸斜睨他,面色铁青,一字一顿地冷然道,
“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