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宋载行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也纠结这些了?”
Zoey蹙眉,话里有些许诧异和嘲讽,“爱这个字对宋总来说,能值几个钱。”
“为什么这么说。”
Zoey思绪清晰地答:“顾琏结婚的时候我就现了,在你看来,婚姻就是一场利好的交易。一个把婚姻看做交易的人,现在跟我谈爱?”
他不是高岭之花吗?他不是对情情爱爱嗤之以鼻吗?
“这不冲突。”
宋载行松开手,在她耳侧印下一吻,“一场婚姻可利用的资源太多了,看做交易的想法我不会变。”
“但是,我也可以给你一场纯粹的婚姻。”
“只有我们。”
宋载行坦然许诺,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希冀。
Zoey睫毛轻颤,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在喉咙,她哪来这么大魅力改变宋载行前二十年在高门大院权贵家庭中堆砌出来的价值观。
“不吃了,回去吧。”
Zoey垂下眼逃避道。
宋载行喟然,“你不信我。”
“好赖话我都说够了。宋载行,认清现实吧,咱俩真不可能了。”
这一番话,似乎抽空了Zoey所有力气。
“我没那么爱你了。一看到你,想的全是那些痛苦的事儿。真要在一起,后面不知道多少阻挠,就算你不怕,我怕。我输不起了。”
随后一路无言,沉默的二人各自沉溺在思绪里,Zoey不是不相信宋载行,他多有本事一个人,他自己乐意的事轮得到别人说不吗?是她不信自己,她自觉没爱到那个地步。什么豁出一切,什么至死不渝,她豁不出去。
光是来自宋载行家里这一项阻力,就够她喝一壶,岳女士那天到访画廊,轻描淡写就可以帮她到国外展,摧毁她的事业岂不是更加容易。
她不会成为谁的附庸,生了那么多,现在Zoey只想做点喜欢的事儿,开画廊,出画册,快快乐乐。如果再谈恋爱,就找个身份平等的,谈婚论嫁的话,最好也听她的。
空气陷入诡异的静默,宋载行开着车,暖色路灯树影在他侧脸划过,身上疏离矜贵的气质被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莫名的冷戾。
Zoey猜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车子驶回紫融湾别墅,熄火之后宋载行很快地摔门下车,Zoey还在解安全带时他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她拖了出来,横抱在腰间。
不顾Zoey挣扎,一边大步朝里走一边讲话。
“我真是错了,以为换个方式,你能听话一点,乖一点。什么都由着你,惯着你。”
宋载行每一个字都淬着冷。
“结果是什么?嗯?这张嘴说不出一句我喜欢听的话。与其这样,还不如就用我本来的方式。”
宋载行抱着Zoey走过大厅,再走到楼梯,再一步一步上楼,最后踏进了主卧,把Zoey扔在床上。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膝盖顶开Zoey的小腿,眉眼间全是抑制的怒气。
“没那么爱我了?谁允许的。”
宋载行死死盯着她,像盯着一个猎物,仿佛她只要说错一句话,马上就地正法。
“你什么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