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有个弱点,就是凡事不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就喜欢悬在那不解决。如果能逃避过去不解决那就更好。于是,我始终没有问楚江南对于左非烟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而他又是因为什么而选择了和我在一起,我选择了欢乐地部分,但是却不愿承担欢乐背后总会有的沉重。
李绵绵对我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状态简直就是口诛笔伐,就差没把她手里那杯绿茶沙冰甩到我的脑袋上解恨了,此人一副扭曲的表情,对我说道:“让我说你什么好?让我说你什么好……”
她气得一时之间不知道找什么词形容。
我急忙安抚:“冷静,别生气!对你的胎儿不好!”
“滚你丫的!你说左非烟那女人回来了,你怎么不和出江南挑明,这男人可是要管的,他们的脑垂体和我们不一样,少根筋的,没有制止力,你不管着他,早晚出事儿。原来你是不喜欢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无所谓,可是,现在你这样和白痴有什么区别?”
她一拍桌子,我面前的拿铁被她拍的震了震。
“是是!受教了!”
我微微一笑,拿起面前的拿铁喝了一口。
李绵绵就差没一巴掌打过来,隔着桌子点着我的脑袋,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今年是兔年,你就在这跟我装小白兔啊!你要是被楚江南那只大尾巴狼吃的骨头渣儿都不剩,我一点也不惊讶!”
我很鄙视的白了一眼,说道:“你这个两面三刀的,想当初谁排队等着我和楚江南离婚的,又是谁劝我把住自己身边这只金龟的,现在又变成大尾巴狼了?”
“那我不是高估了你的智商了吗?谁能想到,你竟然笨到这种地步啊!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她抚额长叹。
我则习惯性的咬着搅咖啡的汤匙,望着窗外熙攘的人群发呆。
回到办公室,我照例冲好咖啡送到老板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没人应。打开进去,发现办公室里没有人,我走过去将咖啡放在桌子上,照例是两包奶,不放糖。又把两个从楼下烘焙店买来的曲奇放在碟子里给他当下午茶,老板这人很容易忘记吃饭,又经常应酬。
我本想出去,恍惚间听见老板在办公室里面的小休息室里面打电话,声音不是很清楚,但是“江南”
两个字却钻进我的耳朵。我愣了一下,停住脚步,那小房间的门锁一开,老板走了出来。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了淡然的神色,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给你送咖啡。”
我目光递向他办公桌上热气腾腾的咖啡说道。
他点点头,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算是笑容。
我一阵没有来的紧张,说道:“老板,我先出去了。”
他点点头。
我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苏……”
我回头看向他,他话语僵在唇边,沉默了一分钟,这一分钟于我来说,非常的漫长,因我并不善于处理像这样“恋爱之后还是朋友”
的关系,何况他还是我的直属上司。平时多少有些尴尬,可是,我现在站在门口扭着头,却面对他的沉默,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脖子都快要扭断了。
他终于,转身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走过来说道:“生日快乐!”
“啊?是我的生日?”
我愣了愣,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果然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忙的忘记了。身边这帮狼心狗肺的损友们,每一个打电话过来祝福的。
他手上举着那个黑色的精巧的盒子,不大不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像是首饰之类的。我在那一瞬间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终究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
我举起盒子,露出一个估计比哭难看不到哪去的笑容。
他点点头,示意我可以离开。
我转身,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对不起……”
“你说什么?老板?”
我回头,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今天有事要赶飞机,不能陪你过生日,对不起。”
“没……没关系,您需要订机票吗?我去帮您订,您要去哪里?”
我赶紧说。老板要出差?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不用了,我已经订好机票了,后天晚上才回来。回来后会给你打电话的。”
他轻轻扬了扬手。
我点点头,手里捏着盒子,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回到我的办公桌上,将黑色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盯着发呆。几次想伸手拆开,可是却被我的理智制止了,就这样我在自我斗争中消耗了半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然后被负责项目的设计师叫去,让我陪她去工地核查工程进度。
我懊恼的将盒子往自己的抽屉里面一甩,然后奔出公司大门。
下午一直在尘烟滚滚的工地忙来忙去,原来那一张设计图纸在施工的时候,有一栋楼的电路搭错了,设计师是一个很完美主义的男人,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当设计师吧,于是,我在他的暴怒下,强打着微笑去求和包工头谈重建的问题。
025
还好上一次,也不知道老板用了什么手段将刘春喜的事情处理的很圆满,工人们又重新开工了,让我不由不敬佩,老板就是老板,一出手就把问题解决了。这一次,那个胖嘟嘟的包工头看见我,语气也恭敬了三分,我和他交涉这个问题的时候,开始他有些顾虑,说这样的话,成本又要提高一些。
我考虑再三,和他讨价还价,嘴皮子都磨破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说服他承担了百分之七十的款项。那胖嘟嘟的包工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叹道:“小丫头,你可能真能砍价儿啊!跟你做生意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