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吏神色凝重,道:“梨花巷发现一具尸体,正好挨着客栈,按照规矩,我们需对周围排查一番。”
凌瑶诧异。死人了?上一世压根没有这样的事啊,怎么回事?
顾远之也微微诧异,却也不为难:“大人请便,若有什么需要配合,尽管说。”
许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好说话,皂吏微微放松些,开始询问。
“几位何时抵达丰登城,要在此处寻亲还是访友,或是其他?”
顾远之:“约莫申时末抵达,只是途径此处,旅居一晚,明早便要离开。”
客栈掌柜连忙开口:“对的对的,几位贵人就定了一晚上。”
皂吏神色稍缓:“在丰登城可有相识之人?”
顾远之:“并无。”
“酉时之后,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或可疑之事?”
顾远之回忆片刻,摇头:“除了两位替我们上酒菜的小二,并没有看到旁人。”
皂吏终于松快下来,脸上也带出几分笑意。他拱了拱手:“那便好,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感谢几位贵人配合。”
顾远之回了一礼:“大人客气。”
皂吏想了下,问:“虽然有些不敬,但我们需要进几位的院子里查看一番……这也是为
了确保几位贵人的安危。此处离案发之地太近,我们担心歹人潜伏在此。”
顾远之不以为意:“这几处院子没有人,无需查探。”
皂吏皱眉:“贵人切勿掉以轻心——”
顾远之摆手:“无妨,普通人躲不开我们几个的耳目,大人尽管放心。”
想了想,他补充道,“歹人也不是从这个方向逃离,大人可去追寻别处。”
皂吏似有所觉,停下说话,仔细打量他。
顾远之镇静回视。
另一名皂吏要年轻许多,闻言不高兴了:“你说没有就没有了?既然没有为何不让我们搜——”
皂吏不知看到什么,瞳孔一缩,立马呵斥同伴:“闭嘴。”
年轻皂吏张了张口,忿忿住口。
皂吏朝顾远之拱拱手:“小子无状,冲撞贵人了……既然贵人说此处无人,那我们便告辞离开了。”
顾远之挥袖:“去吧。”
皂吏扫了眼周围,再次拱手,便打算离开。
年轻皂吏不愿,看看他们,想到什么,立马道:“不是说五人吗?这里怎么只有四个人?”
皂吏脚步一顿,再次转回来,狐疑地目光落在几人身上。
顾远之毕竟不是普通人,接二连三被质疑,还要被搜查院子,心里自然不乐意,语气微冷:“那位是得道高僧,岂是你们能打扰的?此事到此为止,你们自去别处搜查吧。”
年轻皂吏正欲开口,被皂吏拦住。他拱了拱手,恭敬道:“职责所在,请诸位贵人不要
为难……且,口说无凭,既然还有人在后院之中,我们还需查验一番。”
顾远之微怒:“岂有——”
南清锐忙拉住他:“顾兄,想来禅师并不会在意这等小事,让他们看看吧。”
省得跟这些官家人纠缠。
秦书臻也跟着劝了句:“毕竟出了命案,他们也不容易。”
顾远之这才作罢。
凌瑶犹自回想这辈子有何不同之处,就被秦书臻拽走,说要去玄真院子里看看。
一行来到玄真院子外,不等皂吏前去叩门,南清锐便走前两步,朝紧闭的院门拱手:“禅师万安,外边出了点事,丰登城的衙役有事相询,请禅师出面一叙。”
院里悄然无声。
两名皂吏对视一眼,同时把手放到佩刀上。
顾远之轻嗤了声。
南清锐彷无所觉,只是有些诧异,微微扬声:“玄真禅师可在?”
“阿弥陀佛。”
悠然佛号平缓淡然,院门“吱呀”
一声由内打开,灰色身影飘然落地,单掌执礼,“诸位施主大安。”
两名皂吏瞪大眼睛。
玄真古井无波般的深眸扫过诸人,落在两名皂吏之上,淡淡道:“两位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