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想到什么似的,狐疑道:“刚刚他们说,正要收尸时,碰到萧卿尘,那之前的爆炸是何人所为呢?难不成是那贱蹄子?”
李妈妈满不在乎道:“她不过刚及笄的年纪,哪能有这个能耐,怕不是庄头平日里为了防贼人,才提前设下的,让他们碰巧赶上了吧。”
瑾王妃点点头,放下茶盏又去揉太
阳穴,“唉,这一桩桩一件件,根本没个称心的。”
*
从婢女手里接过碗,小满坐到允棠床边,用汤匙舀了一勺粥,在嘴边轻轻吹着。
允棠身子斜倚在凭几上,单手扶额。
自打昏迷醒来,便总觉得头昏脑涨,心又砰砰跳个不停,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实在难受得紧。
小满将汤匙送到她嘴边,“姑娘多少也得吃点,这是小公爷特地让人做的鱼粥。”
允棠张口吞下,尝不到鲜美,只觉得嘴里苦涩如常。
小满又喂了两口,见她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关切问道:“是不是头又疼了?”
她轻点头。
小满忙帮她撤了凭几,又扶她躺下,想了片刻,转身出门去找翟妈妈商量。
正巧翟妈妈和萧卿尘正在院子里说话,小满快步上前,矮身行礼,随后急急开口,“姑娘还是没吃几口,便又头疼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萧卿尘沉吟片刻,“不然这样,把她接到魏国公府去吧,到时候请太医来为她诊治,再叫几名医女伺候。”
“这,恐怕太麻烦小公爷了吧。”
翟妈妈迟疑。
“看病要紧。”
小满担心道:“也不知道,姑娘还能不能禁得起这番折腾。”
“放心,我会命人赶最大的马车来,里面宽敞,收拾好铺下被褥,应该是可以躺的,再让车夫把车驾得稳些便是,她这样子,不能再耽搁了。”
翟妈妈欠身,“那多谢小公爷了。”
萧卿尘一摆手,
立刻转身去安排。
“翟妈妈,我们这是要留在汴京了么?”
小满问道。
“是啊,棠姐儿似乎下了决心,要替青训和白露讨个公道了。”
翟妈妈目光停留在身侧的栀子花树上。
他们姐弟多年未见,谁知一见便是天人永隔。如今庄子也没了,留下那孤儿寡母,还不知如何生活。
想到这,翟妈妈轻叹口气。
“棠姐儿平时看上去不拘小节,又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心气儿高着呢,芝麻小事她都看在眼里,也都记着呢。”
翟妈妈黯然神伤道,“这么多条命压下来,她不垮才怪。”
小满忿忿道:“那瑾王妃欺人太甚!别说姑娘,我也恨得牙痒痒,回头我就做个小人,贴上她的名字,每天用针扎它一百回,一千回!”
翟妈妈无奈摇头,“整那些个怪力乱神有什么用,还不如想点实际的。”
“姑娘咒那个王江氏摔倒,她就真摔倒了,之前还有好多回,都屡试不爽。等姑娘好了,让姑娘的乌鸦嘴,呸呸呸,姑娘开了光的金口,天天诅咒那个瑾王妃,指不定哪天就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