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服,刚要张口申辩,被李妈妈悄悄按住。
“萧卿尘好歹也是魏国公家的嫡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要拿下他,且不说他身边的缘起武功高强能以一敌十,今日你若是伤了他分毫,魏国公会与你善罢甘休?”
王妃再也忍不住,拨开李妈妈的手,反驳道:“他都改了姓了,哪还是魏国公的儿子?”
瑾王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你说这话是认真的?萧卿尘不过是气沈聿风续弦,才求官家赐了国姓,明眼人都知道是父子俩赌气,怎的到了你这,就不是沈家人了?沈卿礼再出类拔萃,他也不过是个庶子!不然怎么没人叫他小公爷?”
王妃根本没考虑这许多,支支吾吾道:“我也不过是想吓吓萧卿尘。。。”
“你吓他?”
瑾
王都快要气笑了,“那个混不吝的小子什么没见过?为了出口恶气,堵在金明池门口,硬是把得罪他的人打了个半死,官家把他屁股都打开花了,他松过口吗?你那点阵仗就想吓到他?”
王妃恨恨绞着手帕。
“再说,那小娘子刚从扬州来汴京,就让你捉了去!我且问你,若今日萧卿尘不上门,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王妃耳朵却没听到别的话,反问道:“王爷是如何知道她是从扬州来的?”
“我。。。”
瑾王迟疑了一下,气急败坏,“那小娘子明显是扬州口音,你听不出来么?你且回答我,莫要岔开话题!”
王妃半信半疑,去看李妈妈。
“说!”
瑾王怒喝着又去拍案几。
“养在府里便是!”
王妃也来了气,一甩手帕,“说就说,王爷嚷什么?是想让下人们都听见么?”
“现在知道丢脸了?”
瑾王翻了个白眼,声音却不自觉低了些,“明日命人挑些东西,送去那小娘子的住处,权当是赔罪了。”
“什么?”
王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堂堂当朝王妃,去给她赔罪?”
瑾王青筋暴起,“事到如今,你是一点也不知悔改啊!好,那就任由那小娘子去报官,去开封府告状吧!”
“让她告去吧!她若有证据,大可抓我去下狱!”
王妃破罐子破摔,“若那贱蹄子长得不像崔清珞,你可还会让我去给她赔罪么?”
成亲这么多年,
她还从未敢在瑾王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瑾王气得发抖,拂袖而去。
王妃也气得不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脖颈还不服气地梗着,嘴里嘟囔,“早知道就不要费尽心思嫁进来,省得还要受死人的气!”
见瑾王走远了,李妈妈在王妃身前蹲下,苦口婆心道:“王妃糊涂啊!”
“你总说我糊涂,我今日清醒着呢!”
王妃拿帕子抹泪,“十几年夫妻,我为他生了慧儿,还尽心尽力操持整个王府,他倒好,心心念念地记着那个死人!”
李妈妈去掩她的口,“王妃不要张口闭口死人的。”
王妃把手挡开,委屈至极,眼泪扑簌扑簌地掉,“死了十几年了,还不是死人么!这崔清珞真是可恶,活着的时候抢尽风头,死了还要变作鱼刺卡在我胸口。”
“王妃明知她是根刺,又何苦总去拨弄呢!”
李妈妈叹气,“这么多年,王爷对王妃如何,我都看在眼里,王爷这块冰,也是在慢慢开化啊。”
王妃眼里还含着泪,“真的?”
“可不就是真的!当年王爷对崔清珞情根深重,是谁都知道的事,可最后明媒正娶嫁进来的,不还是王妃你么?说起嫉妒之心,若崔清珞还活着,最嫉妒的,也该是王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