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她一身棉质寝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享受着卓婉端茶倒水的小勤快。
继脚筋扭伤、胳膊摔伤后,她又痛呼着肌肉挫裂,反正就是疼,下不了床。
卓婉大半的空闲时间用来陪红衣,小半时间炼她的宝剑,挤出来的时间来帮青衣泡制药草,还要抽出吃饭时间来鉴赏秀衣提取的香液,她忙的团团转。
红衣躺在床上无事可做,在她胳膊“好”
了后,就毛遂自荐,帮忙写励志话本。
卓婉伺候的更殷勤了,甚至把自己藏着不舍得吃的花蜜取出来了一勺放入凉白开给红衣喝。
红衣喜甜不嗜甜,喝了一小口就让给了卓婉了。
卓婉喝着香香甜甜的花蜜水有点想念她的小伙伴了。
“明天用花蜜做点蜜糕送给他,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应该不生气了吧。”
卓婉不是很肯定。
“可能不生气了。”
红衣揣测着主子的心思。
在之前,她一直认为主子性情暴戾无情。
两年前,有一个刚进宫的秀女仰慕主子,耍心机让太后把她亲手绣制的手帕赏给主子,她认为太后的赏赐主子是不敢拒绝的,也认为她长得美艳又温婉贤淑,任何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主动的美人诱惑。
但秀女低估了主子的洁癖程度,为了不弄脏手,主子直接让侍卫把手帕烧了。在秀女不死心地半敞怀扑向主子时,他一刀砍了她的两条腿。待她从刑堂中出来时,已成一堆骨头。
很快,太后被荣养在皇室寺庙中,与秀女谋和之人皆在宫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子的洁癖在她家小姐面前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亲眼见过主子拿着小姐的手帕擦嘴。
单凭这个动作,她要是还不知道主子对小姐的心思,她就成了墨衣挂在嘴边的傻子。
红衣想着主子近日的行踪,说道:“敌军有异动,他们与沙城边界的蛮族狼狈为奸,打算同时围攻,攻城迫在眉睫,他在前线振奋士气,不在城外。”
卓婉点头,担心地看向秀衣,“大哥是不是也去前线了?我就知道一有危险的事儿他就编瞎话哄我。”
秀衣责备地看了一眼红衣,无奈地点了点头。
卓婉眉头紧锁,低着头绕着屋子急促地转着,焦急道:“大哥也真是的,干嘛骗我,他要是上战场,我还能拦他不成!”
墨衣:“……”
就你这怂胆儿,不用怀疑,肯定会拦。
卓婉没亲自送大哥离开,心里慌乱,实在安抚不了心中的焦躁,一天都茶饭不思。
红衣看着她迅速灰暗下来的小脸蛋,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带你去找大少爷。”
卓婉睁大了眼睛,“你脚不疼了?”
红衣睁着眼说瞎话,“青衣的药膏有奇效,只贴了一个时辰就腿脚发热,现在完全不疼了。”
“你等我一会,我去整理包裹。”
卓婉跑向她的书房。
打开书房密室,铁甲刀剑,琳琅满目。
红衣看的眼热。
卓婉翻看兵器册,看着红衣的眼睛,认真问道:“这一次,他们是不是很危险?”
不然,大哥不会瞒着她。
“敌军倾巢而出,冰河以北的控制权在此一战。”
“那我的十二个人能活下来吗?”
“五五成。”
卓婉沉默了半晌,大开密室门,“那就全搬出来送到战场上吧,人死了留着这些东西也没用。”
秀衣和青衣闻声走入书房,叹息着摸了下她的头。
五人合力把铁甲兵器装入马车中,留下小老太太看宅。印择天赶着马车,快速驶向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