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听完之后,可不要更爱我了哦。”
在夏洛琳佐默尔碎裂的几天后,曾去找过帕格尼尼倾诉过失去小提琴的经历。期间帕格尼尼虽然有过要送她琴的表示,但被她拒绝了。她不知道的是,在上午她告辞后不久,李斯特就来拜访帕格尼尼了。
“哟,今天是什么神圣的‘好日子’吗,阿希尔你的老父亲双眼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竟然看到了某个‘极受欢迎的天才钢琴家’”
没有了夏洛琳的陪伴,帕格尼尼对李斯特的不满便不再掩饰。刚被阿希尔领进来的他就收到了来自小提琴大师的嘲讽。
“爸爸,待客之礼。”
阿希尔在漠视了某位老顽童一眼后,和煦地对李斯特致歉,“先生,请原谅,父亲就是这样的脾气。您和他聊着吧,我去给你们准备茶水。”
房间里再次沦为两个人的交手的场所,帕格尼尼毫不客气地开口呛斥:“说吧,尊贵的先生,您来我这有何贵干别来那冗长虚伪的那一套,直接说事就好。毕竟我可不信您会好心地来探望我。”
“为了夏洛琳。先生,她的琴出了问题。您对小提琴最了解,我想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最适合她的小提琴。”
李斯特无视着帕格尼尼言辞中的味,平静谦和有礼地接下了对方的不满,这让大师怒火立即点燃。
“哈琴出了问题——你们两个人真有意思。小可爱来语焉不详地找我倾诉,却拒绝我的一切援助。大讨厌你来就直接问我要怎么去找小提琴众神在上,谁来行行好,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
“她的琴碎了。她需要一把新琴。先生,就是这样。”
李斯特平静的叙述再一次激起了帕格尼尼的怒意:“琴碎了小可爱那么珍惜乐器的一个人,你竟告诉我她弄碎了半身她的乐器你却表现得这么积极,是别有用心还是想要赎罪”
“请您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适合她的琴。我只想让她快乐些,先生。如果是我的过错,我便会竭尽全力去弥补遗憾。”
大师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大声道:“行了,先生。您就在着呆着吧,我实在不想和您独处了。阿希尔,把茶拿回去,从现在起我的地盘拒绝向他供应一滴茶水!我很生气,李斯特先生,您来找我并不明智,我是真的十分讨厌您,所以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气愤的帕格尼尼脚下生风,一边赶着阿希尔一边疾步想要离开会客厅,对某人眼不见心不烦。没等他走到门边,身后就传来了李斯特平静而坚定的声音。
“我知道的,大师,我早已预料到自己冒昧前来一定不会顺利。但我会一直在这等您,等您消气。没有茶水并没有关系——一直到您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我才会离开。”
小提琴之神脚下的步子停滞了一瞬,冷哼了一声后,砰的一声用力带上了门。
“后来呢,老师真的没给你茶水喝吗弗朗茨,我一直知道老师对你不太友好,但我没想到他会这般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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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琳眼中流露着些想心疼。眼前这个男人很敏锐,从现帕格尼尼并不待见他后就一直避免着与他相见、引大师不快。他也很骄傲,从来不喜欢自己处在社交的被动位置上。
但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一把小提琴,去单独会见一位怒气冲冲的大师,并在他最不习惯的社交状态下被动地接受未知的一切。
“你觉得你可敬的老师会这样狠心吗夏洛琳,他很关心你的,所以到了晚上,他就松口给我指明了道路。”
李斯特感受到掌间传来的手指收拢的力量,言语越地温柔了。
“帕格尼尼给我写了一个贵族的名字,他的夫人收藏着这把最适合你的琴。正巧他们最近忙着家族里的一场盛大婚宴,你别忘了我可是能把世界装进钢琴里的音乐家——大师说让我去试一试,求把琴回来应该几率很高。只不过他并没有给我引荐函,姑且算是帕格尼尼给我的考验吧”
钢琴家轻快的话语掩饰了一部分事实。
比如,帕格尼尼真的一直让他从上午静等到傍晚,然后以“别在我家饿昏了”
才松口给了他那位贵族的名字打他,末了还“好心”
地嘲讽他“记得带足法郎,不够帕格尼尼可以借你一点”
。
再比如,李斯特临走时也回敬了这位大师。他告知了帕格尼尼夏洛琳琴碎的罪魁祸,不咸不淡地留下了句“她用小提琴保护了我,先生,你的经纪人却操控着别人毁掉了她的半身”
,便不再关注大师脸上变换的神色了。
他已经让执行者终身无法从监狱中脱身了。至于罪魁祸,就看大师做到什么程度了,当然,他不介意帮忙添一把火。
其实,李斯特不知道的是,被刺激到恼羞成怒的大师气愤地给那位贵族先生去了封信,信上说“请竭尽全力使唤他、压榨他、刁难他后再把琴给他”
,这无疑是他在日内瓦那几天过得“精彩纷呈”
的源泉。哦,当然,这是后话,我们不提。
……
“所以,日内瓦也好,达古夫人也好,其实都是为了这把小提琴”
夏洛琳理清了其中的缘由,是询问却更像是一种确认。
“你最聪明。那位贵族在日内瓦,我并不是很熟悉,贸然前往不太合适。而引荐函,我需要从现有的人脉中去寻求了。”
李斯特说道一半后便停了下来,语急切地解释道,“达古夫人找上了我,她帮我打通了一切——但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别的意味——我不给你看信是为了保持惊喜,我保证和这位夫人什么都没有!”
慌乱的钢琴家让小提琴家心里更加温暖,但她却现这把琴似乎承载了太多东西,它已经不能在以一件乐器去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