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熟悉的好听到极致的嗓音缓缓落下,便如清水徐徐淌过击落最后一颗磐石。
殷姝再憋不住,眼底的泪大颗大颗的掉,顺着粉颊留下一道清透的痕迹。
她深吸了口气,可眼泪还是止不住,殷姝没办法,又用手背擦了又擦。
岂料,眼泪越擦越多了。
“呜。”
瞧着人儿这副模样,姜宴卿眉头微蹙了稍许,他问:“很疼?”
“呜你骗我,你还打了我……”
少女呜咽着,粉唇溢出又可怜又委屈的声线,“你是太子……”
姜宴卿望着“他”
,薄唇微抿,“孤何曾骗过你?”
殷姝一怔,没想到男子会如是说,盈盈水雾的眸里聚的珍珠更大了些,连着串的滚落。
“你分明就……”
“你不曾问过孤是谁。至于方才打你……”
姜宴卿视线掠及底下人白嫩凝脂上的一块红肿,竟鲜有觉得有些煞眼。
然很快,这股异样的情绪很快又消失殆尽,他继续说:“是孤无心之过。”
“你骗我。”
殷姝抬起头来,因眸中聚着泪花,有些看不清男子的面色。
“孤没有骗你。”
男子那氲着诚恳的声线自薄唇而出,殷姝愣了愣。
心中细细想来,自她遇见他始,他便如实说了他的姓氏,自己当时只当其是一皇子也未细细追问。
进了东宫之后,她与他见了几面,她也未问出他这宫殿叫什么。
殷姝愈想,愈觉得也有自己的疏忽,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偏偏又说不上来,堵在心口,七上八下。
正想着,面前的男子又伸出了那双精致如玉的大掌,“地上凉,起来吧。”
声线温柔得似能溢出水来,那张清润韫玉的面上亦是如玉般柔和温敛。
殷姝心中泛起一丝动摇,正犹豫是否要伸出手之际,自己已被男子扶住腰侧往上提。
“唔好疼!”
刚立稳,膝盖和脚踝便是疼的几欲断裂,殷姝站不稳惯性往下栽,竟扑进了男子的怀里,而后又顺着那丝质绸锦往下滑。
姜宴卿长睫微眨,终是大善心接住了人。 身形纤薄的少年体量并不重,可姜宴卿却顺势也俯身蹲下,
于是,两人皆贴在了地上,殷姝已趴伏在男子的腿膝上。
隔着稍厚的锦绸,亦能感触到其下的结实矫健。
一个羸弱的人,似不应该……
正讶异间,闻姜宴卿清咳了几声。
他如是反应,殷姝愣了愣,觉得是自己方才无意冲撞了他的病弱之躯。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