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哥哥苦苦求情,康熙还是怒气不息,让人狠狠打了他二十大板,康熙还在边上大喊狠狠打,狠狠打,还对执行太监严令,打的轻了,要重重的罚。
结果九阿哥面如死灰出气大进气小,康熙方才罢休让人抬他下去,不过不是回府休养,而是被抬进宗人府去疗伤。
不过宗人府宗令简亲王一向亲近八爷党,想来九阿哥跟回家没有两样。
好在只是皮肉伤,在宗人府由太医诊治,过个七八上十天也就好了。
他虽破财挨打,却没伤筋动骨成残废,这也算便宜他了。
若楠当时曾想,康老爹若生与现代,凭他那涛涛词汇,铿锵的声音,雄辩的逻辑,咄咄逼人的气势,那肯定是一个响当当的金牌律师。
当天夜里,宜妃哭的眼睛通红,到了乾清宫。
十八阿哥以为她来九阿哥求情的,却原来是来自我请罪。
康熙不理叫她回去,她便闷声不吭跪雪地里了。
宜妃的执着更让康熙恼怒,硬着心肠就是不见,传令李德全送宜妃回宫。
宜妃哪里肯走。她那意思很明白,若康熙今天不见,她也没脸活了,就冻死算了。
宜妃娘娘自元后过世就陪着康熙皇上,说是结发妻子也不为过,康熙对他狠不起心来。两下就这样子杠上了。
李德全两下为难,拿眼直唆小十八。康熙正在气头上,小十八哪里敢有半字言语,白白去当炮灰不是小十八的本色。
思量片刻,小十八招呼回房招呼珠儿小李子翠儿一人抱床被褥,给宜妃垫一条膝下,包一条在身上,盖一条在头上。宜妃大概也冷得够呛,没有拒绝小十八的帮助,只是泪水滚滚而下,哭得惨然。
小十八在一边亲手用汤匙喂宜妃娘娘喝姜汤,一边敲边鼓。
“其实都怪那佟家不好,鄂伦岱被皇阿玛革了差事,心情郁闷,到处惹祸生事,都是九哥帮他了得。听说这次九哥就是陪佟家大少爷鄂伦岱去散心,才出的这事,我真为九哥不值,您看,现在九哥被打成这样关进宗人府,被皇阿玛厌弃,他们父子兄弟自己安然无恙,却丝毫没有表示,我是真的气不过。”
宜妃有点半信半疑,“小十八你说真的?你怎么不告诉你皇阿玛为你九哥分辨分辨?”
小十八缩缩脖子,“宜母妃您知道的,我丁点大的孩子,人微言轻,况且,”
小十八打住不再说了。
宜妃在宫里过了一辈子,岂有不知之理,这佟家是康熙后家,谁也惹不起。
可是宜妃却是不怕,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不怕。
为了弄清楚事实真相,宜妃倒反过来给小十八打气。
“左不过无事,就当是陪母妃唠嗑,鄂伦岱都干什么拉,小十八你一点一滴告诉母妃。”
小十八推辞不过,把鄂伦岱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当然房契的事情他瞒过不提。
宜妃当即恨得咬牙切齿,“我说老九怎会这般胡为,原来都是鄂伦岱这个狗奴才挑唆的。”
若楠打铁趁热劝说道,“宜母妃现在披头散发,浑身冷战,如何能见皇阿玛?别再君前失仪可就不美了,不如宜母妃先行回宫去,儿臣去跟皇阿玛进言,尽量让皇阿玛去看您如何?”
宜妃百感交集,自己平素恶待他们母子,不想今日这孩子这般不计前嫌帮助子自己。
“好孩子,以前母妃不好亏待你了,难得你大度不计前嫌,母妃听你劝这就回宫去。”
小十八忙吩咐用软轿把宜妃抬回宫去,临行不忘记叮嘱她的宜母妃,“儿臣就跟您随便唠唠,您千万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不然小十八今后日子可难过了。”
宜妃点头,“母妃省的。”
哄走了宜妃,小十八踢踢踏踏去见康熙,进屋把小手塞到自己腋下,“阿嚏,好冷,阿玛,儿臣不辱使命,宜母妃回宫了。”
康熙抓了小十八小手握在手心里暖着,“李德全打盆热水来给你十八爷。”
回头又问小十八,“你宜母妃来做什么?为那个混帐求情的?”
“不是,母妃哭的可凄惨了,言说自己生下不孝儿子连累皇阿玛受累,她羞愧难当,自来请罪。”
康熙不是无情之人,闻言沉默许久。
小十八也不再罗嗦,自己把手泡在热水里取暖活血,任凭李德全给自己擦脸,心里哈皮,这是享受康熙的帝王待遇也。
小十八躺在炕上不敢入睡,耐心等待小李子的消息,三更过了,小李子会报,万岁爷摆驾储秀宫。
小十八放心合眼安睡。
隔天,康熙召集天子近臣,可怜张廷玉,马奇两个,比别人还多干一天,二十五日夜晚三更才回家门,一天功夫又被康熙召回,这也无奈,康熙要发圣旨,缺了他们两位秘书可不行。
皇子阿哥,佟家半朝全部列席,虽不是朝会却也齐齐一堂。
康熙首先把八爷党一个个扒着骂,只骂的八爷九爷十四爷低头认罪,面红耳赤目含羞。就连挨了打的九爷也使人拧到乾清宫里,屁股朝天躺在担架之上接受康熙辱骂洗礼。
康熙骂完儿子,掉头一看李德全,“传佟国维一家三口。”
李德全一声吆喝,佟家一门三人磕头请安,康熙怒不可遏也不叫起,朝着佟国维劈头盖脸一顿严厉申斥,责骂佟国维治家无方、教子无术,一把岁数白活了。
佟国维待要辩解,康熙一挥手。
“往日都是朕听你说,今天朕不想听了,不要觉得冤枉,朕已经格外开恩了,依鄂伦岱的所作所为,不是看在孝康章皇后慈面,朕把你们统统发配西北去看西北去看大漠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