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又变了什么呢?”
“变得——温柔了——以前你的眼神,经常放出那种莫名奇妙的光来,唉,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不,晓筠,你看的最清楚。
我的确变了,我变得不敢再嚣张,我被网住了,所有暴露在外面的棱角,都在被一点一滴的磨平。
连我自己都不知这是从何时开始的。
也许是从爬上了季青平的床开始。
也许是从走出了童靖阳的房开始。
也许,也许,
从第一次他对我说,进来,就开始了。
就像我不会再直白的在心底嘲笑你的虚伪你的小心机一样,你也不会再有意无意显示你的优越感。
我开始笑而不语,你开始擦护手霜了,晓筠。
你再不可能躺在我的肩膀睡去,发夹刺伤了我的肩膀。
我也再不可能为了究竟是服务员还是驻唱歌手的小事不爽半天了。
我们都收回了触角,我们开始寒暄。
我们不会再蜷在沙发上看高明权,然后你叫我去扫一地的瓜子皮,我偷偷撅嘴。
我们不会再一唱一和跟小商贩讨价还价,然后你每次给我的工资,都小心翼翼的放在信封里。
我们不会再为了我是否要离开餐厅赌气,然后我走的时候,你还不忘奚落两句,却给我一个拥抱。
我们不会再回到那样的两个女孩了,晓筠,不会一起欢笑,插播着只有我们明白的明争暗斗。
多年之后,当你站在我面前,温柔如水的说,若琦,恭喜你拿奖。
我于是总怀念,在民歌餐厅第一次驻唱的那晚,你端着夏日心情走过,漫不经心的说那一句,
唱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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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若琦的要求,上台前,莫叔没有特别介绍一番。
可还是有人认出了她,与关古威的歌迷不同,方若琦看见的是人们的交头接耳,听见的是,
她上过电视吧?
好像是艺人吗?
要不要去要个签名?
她是唱歌的吧?
……
在这样无孔不入又无处寻根的叽叽喳喳之中,若琦开始唱她的爱似薄纱,一曲终了,有些零星的尴尬的掌声,每个人都在等着其他人先鼓掌,一些人打出了个响亮的声音看看四周安静一片,像是做错了事一样缩回了手。
“大家好,我是方若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