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跟在暮寒珏身边做副官的年头可不短。
几年来,跟着寒部上完刀山下火海,什么枪烟炮雨都见过了。
唯独就是没见过寒部像现在这样温声细语的哄一小姑娘。
平日里余小姐小作小闹的,寒部一天哄八百遍也就算了。
这回连正事儿都撇在了一边出来找人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过,有生之年能看见寒部谈恋爱,也算得上是一道奇景了。
车子动,阳光炙烤着的柏油路上留下两道车辙印。
带余依找商场买了身能盖住身上於痕的衣服,暮寒珏吩咐墨砚直接开车去了余家。
余依的父亲余栾是淮城一带有名的顶尖律师,家里的资产也算得上是雄厚,但余家人在住房上并没有太奢侈。
一个两层的独栋别墅外加一个种着应季蔬菜的小院子就是余依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家。
车子停了下来,余依身上的疼痛也缓过来了不少,或者说,习惯了。
拉开车门,稳稳的站在地上。
余依看了眼手表,呼了口气,“幸好还来得及。”
最后整理了一遍衣服,余依伸出双手将一头长束成了马尾。
上半身是一件款式十分简单的复古衬衫,下身是宽松的深色牛仔裤。
长高高的束起,额前的几绺碎自然随风飘起,青春洋溢。
在商场选上衣的时候,余依专门挑了件有暗兜的,方便把银针包放进去。
遇见紧急情况就救人,遇见坏人就防身。
余依朝着自家的大门走去,走着走着就看见旁边有个属于男人的影子,跟着她拉长又贴近。
一回头,余依恰好也对上了暮寒珏的视线。
暮寒珏先开了口问她:“怎么了?”
给余依气笑了,“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也下来了?”
这狗男人是不是已经忘光了,他们现在是隐婚的状态!
隐婚啊!
暮寒珏理所当然道:“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进去打个招呼,我怕岳父背后会说我没规矩。”
余依俩眼一黑,觉得自己需要吸点氧气抢救抢救。
“别这样好吗,你把我爸吓得犯心脏病了可怎么办?”
暮寒珏不以为意,“岳父胆子这么小?”
余依:“?”
不是,这是我爸胆子小的问题吗?
问题是你是个煞神啊!
“别担心。”
暮寒珏的手臂环上了余依的腰,轻捏了两把,“我尽量不吓着他。”
余依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墨砚就急匆匆的快步走了过来。
墨砚颔了颔以示对打断了她说话的歉意,转而对暮寒珏道:“寒部,阁下来电。”
暮寒珏几乎是瞬间就变了脸,眼底的那抹厉色展露无遗。
“又是什么事?”
这语气相当的不耐烦。
墨砚想哭。
他哪知道是什么事呀,阁下又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跟他一个副官交待。
也不知道总统府那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阁下最近总因为一点小事没完没了的打电话来,耽误寒部办正事儿。
寒部可从来不惯着,直接反手把阁下的号码给拉黑了。
得罪不起这煞神,被阁下电话轰炸的对象就从寒部变成了墨副官。
墨副官用手捂住手机听筒,近乎乞求的对暮寒珏说:“寒部,您就接一下吧,这我实在是太难做了……”
“啧。”
暮寒珏还是决定给墨砚这个面子,伸了手出去,“拿来。”
暮寒珏转身打电话去了,余依心中一喜,趁着这功夫,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拿指纹解了门锁,余依还在暗喜自己免了一场风波,迎面就撞在了余栾身上。
余依被撞疼了,捂着鼻子委委屈屈的看着余栾,“您怎么走路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