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业哥哥能与我换个地方说话吗?”
她不敢抬头,怕自己脸上神情还有不妥。
林业也十分顾虑,盯着她看了半晌,哪怕只看到头顶的发髻,看到她抬手抹泪的动作,却顾忌着人来人往,不敢轻易碰触叫她抬头,替她拭泪。
“好。”
应下后,林业主动带她去了一处僻静地,太医院附近,毕竟还是他比较熟悉。
等到四下无人,林业终于将心中的关心表现出来,“朝朝,你家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夕之间,你家人就……”
“朝朝你又是怎么进宫做了宫女,而且你当了宫女,怎么也不知来寻我,你该知道我身份才是。”
朝朝低头没有说话,有些问题,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只知道五年前,她们一家突然就被抄家,后来父亲被流放,母亲随父亲一起,只剩她被送进宫成了宫女。
她攥着手,忍着眼眶中汹涌的泪意摇头,再开口时,软绵的语气里还带了些哭腔,“我也不知道,突然间就变了。”
“进了宫,我虽然知道阿业哥哥身份,可我是罪人之女,我就不敢去找阿业哥哥了,会牵连到阿业哥哥的。”
“但我这次……”
抬起头,她泪眼朦胧的看向林业,是她从前那样不自觉
的撒娇,“阿业哥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到最后,泪珠还是没忍住滚落,林业真的是她从前很依赖的人,她同林业差了七岁,可是林业自幼就会带着她一起玩。
后来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虽然见得少了,但林业总会满足她所有的愿望,会送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会帮她解决难题。
在依赖的故人面前,她控制不住的软弱。
“朝朝你别哭了,你遇上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肯定会帮你的,而且你来找我,我从来不觉得你会牵连我。”
从见到她失落开始,林业就已经手足无措了,更何况是现在直接落泪,他手忙脚乱的伸手想要帮她擦去眼泪,就见她自己抬手,用掌心擦掉滚落下来的泪珠。
林业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悻悻收回。
“朝朝,发生什么事了吗?”
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朝朝并非不伤心了,可她还是扬起了一个笑,“阿业哥哥,你可以先帮我把个脉吗?等你把过脉了,我再把发生了什么告诉你可以吗?”
“好。”
林业答应的十分迅速,却在她讲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伸过来时愣了神,回神,脸上神情有些苦涩,“与朝朝该五年未见了,朝朝长大了,是不是,也受了许多苦?”
林业的话,像一阵微风,轻轻吹皱了朝朝内心那汪平静的池水,委屈如同涟漪一般蔓延。
凭什么啊!明明她不愿的,她从没想过攀龙附凤,可男人却
没放过她,他肆意发泄了自己的欲望,却将她留在深渊日日担忧。